莺芝把一个拥有巨大帽沿的务农草帽递到她手上,是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日头还有不多一会儿她就能回相府了。
中午太阳毒,卖东西的小贩都找地方避日头去了,买东西的更是没有几个人出门,就别提太尉府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大早太阳还没升起来莺芝就听见门外砰砰两声巨响,吓得莺芝慌忙叫醒秀玲裹好衣服,以为外面出事了,谁知一开门就看见宋小乔提着一个小板凳现在门口,边进门边摧莺芝快些收拾陪她要出门,秀玲也急忙端盆打水,宋小乔让她先睡,下午值班。
然后宋小乔领着莺芝直杀太尉府门口,找了棵大树把小木板凳一放,一坐就是一上午,太尉府除了进出过一个送菜的见只鸟都没见飞出来。
热啊……宋小乔觉得自己就跟在劳务市场门口蹲着的一样。
“受不了了,我帮你敲门去。”莺芝第三次跃跃欲试,
宋小乔一把拉住她:“你看哪家小姐跑出来砸太尉府的门,快快快,你回去休息吧,把秀玲换过来。”
莺芝内心在咆哮,她也没见过哪家的小姐带着水和干粮搬个小板凳跑到太尉府门口来一坐就是一天。
这就样一连两天,宋小乔都没等到沈宇君。
到底是不能确定太尉府里面那个是不是沈宇君,否则别说是敲门,破门而入都有可能,如果是沈宇君,砸坏的门他肯定帮她赔。
太尉府这边宋小乔没有等到人,相爷却发现了端倪,这日宋小乔一大早拿着小板凳出去,相爷令人把秀玲叫到身边。
秀玲自小被卖到相府,一直跟着郭婆婆干些杂活,因为无人帮持,自然是唯唯诺诺,说话办事都很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主子,自小她就被郭婆婆教导着大户人家规矩多,要守规矩,当然,这些都是遇见宋小乔之前,在遇到宋小乔之后,这一切彻底毁了……
但秀玲害怕相爷是打心底里发出来的。
书房里,秀玲低头站在书桌前面,相爷在书桌后面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身为下人,怎么能帮着小姐做这种事!”敲打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秀玲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秀玲腿一软跪倒在地,连磕几下头:“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该陪大小姐去太尉府门口等沈公子,奴婢这就去叫小姐回来。”说完爬起来就想走。
“等等!”相爷一挑眉,“你说大小姐一直在太尉府门口?”
“嗯”,秀玲停住脚点了两下头。
“你说大小姐在等沈公子?”相爷又向前探了一下身,双手撑着桌面。
“嗯?”秀玲突然觉得事情不对,这相爷分明在诈自己,她又重新回到开始站的位置,面朝书桌道:“相爷,奴婢刚刚有些晃神,说了些胡话,大小姐只是觉得外面集市好玩,所以这两日一直在外闲逛。”
相爷才不听她这些话,摆摆手:“下去下去。”
这将军府的偏院宋小乔一个没看上,回来相爷被大夫人好一顿唠叨,原来是看上了太尉家的公子。
这太尉也是手握重权,如今相将斗他正处于中立,如果把太尉争取到自己队伍中那想让皇上夺了郑家的兵权可就好说了,那日夜里他连夜入宫上奏,皇上听后一连摔了几个茶杯,满御书房的茶叶和碎瓷片,已经命人彻查此时了,估计这两日定罪的圣旨就能下来。
这次就算是不让郑家满门抄斩,也能让郑家断子绝孙。
这和太尉府联姻,倒是一桩美事……
将军府此时已是乱作一团,常有宫中佩刀侍卫进进出出,平澜看似悠闲,每日在院里赏花喝茶,实则心里在打鼓。
以她的权力救不了郑擎是肯定的,她本来就是皇上太后安插在郑家的眼线,如果这时候帮郑擎说话肯定会遭到质疑,她不是央国的亲公主,与皇上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要是郑家被定欺君之罪,那她肯定逃不过。
事到如今保护郑家就是保护她自己的道理她明白,
这两日宫中来查她一直帮着郑将军敷衍,今日皇上派人给她带来一张纸条:如若你再插手,后果自知。
这就是命,郑擎那日走后连个音信都没有,实在是害人不浅,怕是传旨定罪的公公就要到了。
这事平澜可是估摸准了,传旨的公公已经快到将军府门口了。
宋小乔带着草帽提着小板凳,一边走一边拿扇子呼呼的给自己扇着风,脸上布满失落,正当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手拿拂子的公公,后面还跟着一个,双手捧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莺芝见此连忙把宋小乔拉到一旁给那两人让路。
“小姐,那是传旨的公公,手里还拿着圣旨,我们冲撞不得。”莺芝小声解释道。
“这将军府怎么天天接旨,前些日子赐婚,今日又有什么好事,难不成说皇上要给郑小将军纳偏房,”宋小乔待那公公进了将军府,又回到路中央随意打着哈哈,又自言自语道:“你说那沈公子怎么就不是那个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