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挤下去。
他两一双撑在李静身后护着,一手紧紧扒拉着木板边缘,脸色显得有点严肃。
孙志红就不客气了,她挪着屁-股往里移了一大块,直到人脸色黑的不行了,才停下来,眼睛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看见李静在她旁边时,她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一声刺耳的声音在人挤人的木板上响起,“李静,你怎么在这”
挨着孙志红的刘晓丽没忍住堵着耳朵骂,口水飞溅,“孙志红你有病啊,大声囔囔啥呢?”
“你才有病,”
“我耳朵没聋,你声音小点行不行。”刘晓红实在忍不住了。
“你,”孙志红堵地慌,脸上抹的省下来的磨米粉已经散了,东一块西一块的。
李静坐车上晃得头疼,有陆卫国拉着,没理她。
孙志红和刘晓丽只要凑一起就能吵起来的那种。
赶车的刘大队长眉头皱得都能挤苍蝇了。
男知青自诩为有知识有学问的人,撇开了头理都不理他们。
两个小时的路程,也不算远了,但就这一路的颠簸,颠得大家脸色又青又白,说话都没力气,别说吵架了。
到达县里,个个都脚软差点没一个趔趄坐地上。
刘大队长看他们下了,这才吩咐说,他们逛完了下午就到这里集合。
大家都答应了,等刘大队长赶着车走了。
先前还没精神气的知青看着这平坦的马路,吆喝的铺子,眼睛刷刷亮。
熟悉的人结了伴就一起逛,紧紧护着兜里的钱和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还好吧?”陆卫国早就避开了人群,扶着脸色惨白的李静到了一棵大树底下。
李静捂着嘴巴直摇头,吐了几下没吐出来。
她坐牛车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一路颠簸多久她就忍了有多久。
李静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说再缓缓。
刚才停车的地,该散的人都已经散了。
孙志红呸了刘晓丽一口就想离开的,后头想到李静,找了她许久都没找到就放弃了。
陆卫国扶着李静回到马路旁,人全都散了。
察觉到周围的目光,李静这才意识到她还靠着她男人,她不好意思地说,“卫国,我自己走。”
陆卫国面色严肃问她是不是真的行。
李静说行,他们还要赶去买东西,买完了还得寄。
陆卫国负责带钱出来,临行前一天也跟她说了他从别人那人买了几张票,李静以为他用的是那还债后多出的二十块钱,那用了以后肯定是不够了,所以她也拿出了她藏了好几年的布票,她心里一个劲地琢磨着能买什么。
县城的路她不熟悉,跟着她男人走到供销社门口时,看见那些个穿着整齐干净的人,李静退缩了,目光一黯。
低头看她洗得发白的裤子,破了洞的鞋子……
陆卫国正奇怪呢,问她为什么不走了。
发觉她脑袋都快垂到地面时,陆卫国明了,说,“进去吧,等过一会人更多了。”
他们站在这这么久,只见进去的,都不见出来的。
李静这才无奈地跟他进去,一只手抠着口袋里的布票,出了冷汗。
她心底一时又觉悲凉,曾几何时,连进个供销社都要畏手畏脚的了。
供销社挤着的人不少,陆卫国来过一次了,熟门熟路的,知道自己要买的东西在哪。
供销员还是上次那几个,绷着脸也不理人,高高在上的姿态。
也不知村里那几个知青去哪了,陆卫国逛了一圈也没看见个眼熟的。
不过这样更好,省得他们多嘴。
陆卫国手里的票还是找钱志勇换的,这还是钱志勇先提起的。
在李静还没想明白买什么时,陆卫国称了两斤红糖,又叫供销员扯了两尺颜色较老的布,买了两罐水果罐头,两双保暖的鞋底垫子……
算着钱用,才买了几样,陆卫国就囊中羞涩了。
李静是心惊肉跳的,生怕他钱不够,这一样一样算下来也少啊。
售货员面无表情扒拉着算盘,说了个数,抬眼看见两乡下人装扮,问,“有票吗?”
“有,”陆卫国比她更面无表情,冷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布票在最上面。
售货员看着他手里的钱和票,先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显得有些可笑了,她接过钱和票,动作明显轻了许多。
李静跟着她男人出来时,神色还是恍惚的。
她问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去邮局。
陆卫国说是,他鼓鼓的口袋已经瘪下去了。
孙志红捧着个肉包子在大街上边走边吃,又心疼钱又馋,旁边有个小孩,直直地盯着她手里的包子看。
她白了小孩一眼,她自己都没得吃,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孙志红瞥见马路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