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树下,一把羽扇摇曳的呼呼作响。
渔阳郡,似曾相识的一幕,似乎这中年男子天生的任务,就是在庭院里赏花品茶。
“蓟公已将暗宗山匪剿灭。另有地灵显圣,在房舍上刻下蓟公之画像。广阳郡中,蓟公威名已如湖中涟漪般扩散。”
一手拿着那传递而来的密令,男子轻声的念了出来。
言毕,中年男子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意:“这蓟公,当真有些手段,继续关注此人,有什么事情,务必第一时间传回。”
“呵——”
清风摇曳着枝桠,一片树叶凋零,他伸手轻轻夹住,那嘴角不自然的露出一抹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骆阳便在今日派人,将暗宗的一些粮食与珠宝全部运回了蓟城。战利品,自然是所有的东西都充公,百姓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那两千多名新加入的青壮,与之前的义军一样,拿着的是自己的杂牌武器,没有甲胄。
蓟城还没有自己生产装备的能力,所以眼下的库存,骆阳不打算在这些人初到来的时候就发。
他要让手下兵卒知道,每个人得到的东西都与付出是成正比的。
所有新加入的兵卒皆有刘凡与王猛二人接手训练。
军中提供每天两顿的饭食,虽然是最基本的,但对于这些,时常吃不上饭的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
当然,骆阳制定的一系列规定,例如每月的第十天,军中训练最强的一部分人会有肉吃。
这些激励兵卒自己努力训练的举措,在一开始也会被刘凡跟王猛传达下去。
就如今军中的情况看,王猛担任新军的训练,就是刚刚加入进来,什么都不会的基本训练。
刘凡则对王猛训练之后,能够很好很整齐列阵的兵卒进行下一步的操练。
整个过程,已经算是有了阶梯式的步骤。
如同这两千多人,被收编的匪人,在王猛这初级训练的时候,所有人便会被削去心中的傲气,那种不服从的匪气也会被一并削去。
若是短时间内消不去,则就一直留在初级的训练层,不得离去。
也只有经过初级训练,进入到刘凡这第二层训练的时候,他们才有资格在蓟城领取兵器,因为这才算是,达到了蓟城中最基本的兵卒要求。
这两天的观察中,骆阳发现,原本的三千义军经过这次的战斗,每个人的身上都更加具备血性。
再有这两千新军的加入,三千义军自然不能让自己被这新来的给比下去,所以在跟随刘凡操练的时候,都格外的用心。
一种暗中对比、较量、不服输、争抢荣誉的风气已然形成。
参加完晨练,骆阳便面带笑意,看着那些正在进食的兵卒。
那双眼睛里流露着一个,双十之人不应该有的的一抹情怀。身为蓟公,蓟城的一切就宛若他的孩子。
还有什么,会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快速成长,快速变强,更加兴奋的事情呢。那双眼睛内,流露着的是欣慰的亮光。
“蓟公,眼下各地都在传此事,就连渔阳也听到了消息——”
就在骆阳背靠大树静静休息的时候,赵敛手握一份密令急切的走了过来。
伸手接过那密令,骆阳打开,“地灵显圣?当真有此事?”
“却有此事,属下已经派人查探过了,那桥卜亭内十几户人家的墙上,确实有您的刻象——”
“那望京县失火的事情是?”问出此话,骆阳已经是皱起了眉头。
“此事也为真,而且说来蹊跷,那府上就一个老管家逃了出来,据说是老管家心慈仁厚,经常对外施舍。上苍这才放了他一条生路。”
对此事,赵敛的内心是说不准信还是不信,但既然事情发生了,自然要告知骆阳才是。
稍稍沉寂了一会,骆阳陡然起身,神清气爽的说道;“回府,摆一祭坛,本公要忌口三日,以视对上苍之敬。”
到了下午的时候,奉命前去暗宗押运粮食的许杰,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回到了骆阳的府上。
在进入府门的一刻,便是一股香的味道传入了两个鼻孔里。
走进院中,当他看到那地灵神位的时候,瞬间就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
此时的骆阳正在看着卢筱为乐平换药,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可这个时代的救治条件,伤口恢复起来甚是缓慢。
特别这天气还是炎热,若是不能经常换药包扎,伤势还可能恶化。
就在这时,家老带着许杰走了进来。在门口,家老做了个手势示意许杰自己进去。并要他轻声点。
“蓟公,属下已将粮食尽数运回,不负重托——”那脸上,带着一如既往那的欢笑。
不用回头看,只听那声音骆阳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这许杰。
对着正在忙碌的卢筱拱手揖礼,轻声说道:“有劳姑娘了,本公要商谈些它事,若有需要,支应这府上的下人即可。”
“蓟公且去,卢筱会好好照顾这位先生的。”回眸一笑,她淡淡道。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来到了庭院内。
许杰亦是兴奋的合不拢嘴,伸手指着那祭坛道:“蓟公也信此事?”
“本公信与不信重要吗?”行走间,骆阳淡淡的说道:“重要的是,百姓信了,百姓既然相信,本公又如何能不敬天地,那岂不是要步入望京县令的后尘——”
“蓟公高瞻远瞩,许杰敬佩——”无趣的拱了拱手,许杰阴阳怪气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