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春杏端走木盆。
杨悦儿身着宫女服,面色比之前好看许多,眸中的野性也变回几分,一改上次见面时的颓废。一进来便毫不客气的反手关了门,径自走到桌前,自袖中摸出一只小木匣。
“中了寒du?”言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我还当你这般精明女子不会掉坑里。”
闻言,白筠筠微微笑道:“防不胜防。”
杨悦儿自顾自的拿了木匣坐到她身边,“盛一景开了药方,还缺一位药引。”说着,自匣中拿出块藏蓝色布帘,上面银光闪闪,插满长短不一的银针。
白筠筠这才明白,为何白日里盛一景说话吞吞吐吐,原来是针灸的地方不便露出来。
“脱掉上衣,转过身去。”杨悦儿说话很是利索,没半句废话,“他虽是御医,这事却是不好做,便由我来了。”
话说杨容华这性子也是…御姐,若是放在飞机高铁的时代,准是个女强人范儿。
不容白筠筠犹豫,杨悦儿又道:“我周围都是眼睛,来一趟不容易。”
白筠筠脱掉上衣,背对着她。银针入穴有些酸疼,杨悦儿下手极快,犹如她爽烈的性子。两炷香后,婉悦儿收了针,疼的白筠筠倒抽凉气。
杨悦儿麻麻利利收拾好东西,见她如此,爽快的笑道:“背部不可见水,针灸至少五日,明晚这个时辰我还过来。”说罢,不等白筠筠起身相送,转眼间没在夜里。
白筠筠含笑摇头,这样的性子还真是…让人喜欢。
施针的头一晚并不好受,腹中反而更疼了些。杨容华说话算数,连续来了五日。
第五日晚上收了针,杨悦儿刺破她的指尖,出血情况尚好,道:“见效挺快,也不知是盛一景的方子有奇效,还是你身体底子硬实。”
见白筠筠笑笑没说话,杨悦儿难得的多问了句:“可知道是何人下的这东西?”
“并不知。”白筠筠思来想去,幕后之人不好甄别。打眼望去,宫里有嫌疑有目的的太多了。
杨悦儿也没什么头绪,嘱咐道:“幸好此人暂时不要你的命,你尚且有时间多想想是谁。小心些,莫要着了别人的道。”
*
进了四月,草长莺飞。白筠筠恢复良好,比预想的时日要快。
尚且不知背后黑手是何人,白筠筠谁也不许声张。众人只见桃花坞里整日熬药,岂不知汤药都埋进了树下。萧珩中间招幸了一次,问她身体恢复的如何。白筠筠只说身体寒凉,并无大碍。御医口中,女子身体寒凉乃是常事,萧珩便赐了些名贵药材,嘱咐她好好养身子。
太后盯着勤政殿,不许皇上彻夜看折子,免得糟蹋坏了身子,还亲自从景泰殿里选了两个模样周正的宫女去伺候。萧珩不好驳了太后的面子,将两人封作采女。
眼看太后的千秋就要到了,宫里今年的除夕和上元节过的不如意,皇后预备着趁太后的千秋喜庆一番,扫一扫宫里的晦气。
这一来,倒是比除夕还要热闹。
皇后将事情交给了德妃与贤妃操办。德妃经上次一事乖觉了许多,贤妃本就是个温和性子,俩人做事情有商有量,一切井然有序。之前德妃与淑妃势如水火,相见不如不见。如今只见德妃与贤妃一同进进出出长春宫,宫里上下不由得夸赞贤妃果然贤淑大度,难怪太后喜欢。
白筠筠越发低调,几乎不出屋子,日日练习写字,从早写到晚。太后生辰前一晚,白筠筠得了两个消息。
一则是刚封的两个采女一同晋了选侍位份,太后与皇后给了赏赐。另一则是春杏常常跑尚宫局,从上次来送刨花水的小太监口中得知,那日的刨花水的确有人半路上动过。
动刨花水的是玉阳宫的大宫女枫林。小太监回想,那日前往桃花坞的路上,玉阳宫的枫林截住了他,说要看看手里端的什么好东西。见是刨花水,枫林打开封盖闻了闻,随即又封好了。
春杏气的眼圈发红,“小主与裴昭仪素来没什么过节,怎的就招惹上了她。”
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裴昭仪是有名的才女,诗词书画无一不精,犹擅制作香料。皇后娘娘有段日子睡眠不好,吃了几方草药不见成效,唯有裴昭仪制作的香料能助其安眠。可见裴昭仪通药理,技法高超。
白筠筠眯起眼睛,难道是她么…不会这般凑巧,谁能蠢到将这种把柄露在外人面前。只是幕后操纵之人手段高明,连裴昭仪也卷了进来。
随即唇角一弯,谁做的这个局尚且不知,倒是可以把萧珩的嫌疑排除了。若他不想让自己孕育子嗣,断断不会将裴昭仪扯进这个局。
第36章嫔位
想到祸害自己的不是dà_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