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笑道:“白选侍说,这话纯属歪理。天下男人宠妾灭妻者甚多,有哪个是因为小妾做饭比主母做饭好吃的?”
另一个女子笑出了声:“仔细想想白选侍的话甚有道理。瞧瞧淑妃娘娘盛宠多年,也没一手好厨艺。还有近来得宠的褚小仪与杨小仪,哪个是因为做饭好吃的?”
萧珩垮了脸色,那个女人是说他宠妾灭妻么?
又听女子道:“咱们娘娘对白选侍真是好,日日让小厨房给她带膳食。”
另一女子很是赞同:“可不?咱们娘娘心善。准许白选侍整日在偏殿里习字不说,还赐给了她一小筐瑞碳。”
她是要把日子过成诗啊!萧珩心里似是被猫爪子挠一般,又疼又痒,难过的要命。
见皇大步朝偏殿走去,福公公扭着胖胖的身躯跟在后头小跑,心道皇上又动了怒气,这白选侍还真是皇上的鱼刺。
到了门口,萧珩冷着脸一甩袖子,福公公忙命左右不要出声。门吱嘎一声,萧珩垮了进去。
只见案前女子一身薄衣,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简单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碧玉簪子,一绺垂下的发丝软软的贴在脖颈处。一月未见,面上圆润了些,胸前更鼓了几分。明明是个不知人事的豆蔻少女,可身上却透着诱人的媚骨之姿。
女子始终未抬头,一笔一划的照书习字,既青涩,又不见青涩。不知把他当成了谁,女子软软言道:“把水放在火盆旁边就好。”
第13章红痣
横勾撇捺,笔下的字多多少少有了模样。一个“归”字勾起无限乡愁。她太想回家了,曾经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从讲一场课几百到上万块,一路打拼有了自己的事业。
而如今,却是蜗居在四四方方的宫墙里。从面对台下成千上万人侃侃而谈的金牌讲师,成了躲避风雨的菟丝草。
无尽的憋屈与无奈的伪装,时时压在心头。白筠筠一笔一划,整张纸上写满了“归”字。
宫中万事小心再小心,这张纸藏满了心事,不能被人看到。轻叹一口气,正欲团起来烧掉,不料斜过来一只大手猛地将纸夺走。
萧珩一手捏上她的下巴,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这张脸此刻无半丝木讷,或者说还来不及将木讷伪装在脸上,只有些许惊慌和倔强。一转眼的功夫,倔强化为勉为其难的顺从,又从勉为其难的顺从化为惊喜与娇羞。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她,变脸变的比他都快。新的发现让萧珩有了趣味,眼睛微微眯起,指尖微微用力抬高她的下颌,细细的审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指间细腻丝滑的触感,让他莫名想起了昨夜的梦,眼前的那颗红痣上下韵动,还有这个女人的呦呦娇。喘。
“白氏,筠筠?”声音低沉,略带嘶哑,将手中的纸在她面前晃了晃,“何意?”
女子绽开一抹最为恰当地微笑,低身行礼,不着痕迹的脱离他的束缚,“臣妾见过皇上,愿皇上万福金安。万望皇上赎罪,臣妾不过是初来宫中,有些思念已故的母亲。希望她能梦中归来,以解臣妾思念之情。”
“唔,原来是此意。”萧珩一个字也不信!
这根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葱,还是想回到她冒出来的菜地,此解更为合理。
萧珩背着手,向前一步离她更近,能嗅到她身上的体香,“可知朕今日为何前来?”
女子不着痕迹向后退,低眉敛目,“回皇上的话,臣妾猜想,您是来看望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在病中还记着为皇上采集荷叶上的晨露,说皇上最爱晨露泡茶,可见娘娘与皇上夫妻情深,臣妾等仰慕不已。”
“哦?”萧珩微微一笑,这是提醒他此处是皇后的地盘,不可胡来?
若是……他偏要“胡来”又如何。
白筠筠心里打着小鼓,皇上一见她就磋磨她,若是真到了侍寝那日,指不定用什么法子磋磨人。历史上有怪癖的皇上不在少数,想想他赏赐的匕首和口条,自己可能真的中了大奖,面前这个是变态五星级别……
心里颤悠悠的,不敢抬头。动物科学上说遭遇动物恶性攻击的时候,万万不可直视它的眼睛,想来此法则适用于面前这位。他的黑底龙纹靴又往前一步,白筠筠默默后退,头顶上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让人心惊。
“昨日朕与白侍郎闲聊几句,无意中得知,你曾与白侍郎说过一句话。”
白筠筠心里咯噔一下,只听头顶上的声音愈加低沉几分,“‘朕就喜欢你这般女子’,嗯?”尾音上扬,喜怒难测。
身后已是墙壁,退无可退,白筠筠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弯儿,道:“许是臣妾的父亲误会了。话有几分意,全看听的人怎么想。臣妾想,定是白侍郎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