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笙与韩氏相继赶来,两人都甚是紧张,一见苏凌夕安好,终于放下心来。
苏锦笙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停在了这儿?马车又在何处?”
林廷接口道:“苏侯爷,我在来路上看到了一匹暴毙的马,六小姐说是她们的。”
苏锦笙一听,心中立马涌起了一股怒火。可当着外人的面,他也只好压下了这股火。
韩氏心中笑了,这出行的马车是老夫人交代三姨娘孟氏准备的,无论是天灾还是**,孟氏这次可要栽大跟头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马夫刘二,训道:“刘二,你是怎么回事!出行之前干什么了?那马生病了你都不知道?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若是伤了小姐,或是耽误了赏梅会的时辰,你担待的起么?”
她口中埋怨教训的是刘二,实际上当然是在说孟氏,竟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苏锦笙又怎会听不出来,可此时是在外头,又有林四公子在。他当然不愿详究此事,让别人看热闹,只想越快解决了越好,便在那刘二刚刚跪下,还未来得及说话时,开口道:“来人,把他带下去打五十大板,赶出苏家!”
“老爷……!”
刘二大惊,这挨打是小,被赶可是大。丢了饭碗不说,因这事儿被赶走可是此行大忌。可看那侯爷的样子。饶他是个粗人也明白自己是做了替罪羊,侯爷现在是想解决问题,且越快越好。
正在绝望之时,只听六小姐苏凌夕道:“爹,女儿觉得刘二驭技极佳,是个难得的好马夫,适才也多亏他反应敏锐,觉出了那马有异,让我们提前下了车,否则若是行驶之时烈马突然暴毙,女儿怕是不能像现在一样站在爹爹面前了。”
那刘二一听小姐维护求情,还把功劳加到了自己的头上,双眼登时又模糊了。
林廷在一旁道:“是啊,侯爷,听说北方最近总有烈马暴毙事件,可是倒霉了不少人,这马夫还真是够敏锐激灵的!”
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烈马暴毙事件,不过是为了帮着苏凌夕说话,信口胡诌的。
苏凌夕也甚是意外,眸光扫过他,但见他也瞧了自己一眼,好似有些邀功的样子。
苏凌瑶看在眼里,登时气炸了,在她看来俩人这就是眉来眼去,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苏锦笙听苏凌夕与自己说了话,心中的阴霾登时散去了一大半,又听林廷如那般说,那一小半也便跟着散去了。
“由此说来,你功大于过。罢了,今日便先饶过你,还不快谢谢六小姐和林公子!”
那刘二一听,立时向他二人道起谢来。
苏锦笙道:“让林公子笑话了。”
林廷急忙道:“何来笑话!六小姐无事就是万福。”
他也真是没把这当成什么笑话,心中感谢这马的暴毙还来不及,若非如此,自己又怎能见到这天仙般的六小姐?
苏锦笙点头,又向苏凌夕满目关怀地道:“凌儿受惊了,快上车去,别冻着了。”
苏凌夕闻言微微一福,和半儿一起走了。
那林廷甚是舍不得,张望了好半天。
苏凌瑶一见,恨恨地咬住嘴唇,转身气汹汹也地走了。
她没回自己的车,而是上了妹妹苏凌芙的车。
“你看没看见?她还真是和她娘一样,贱胚子!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就勾引了林四公子?!”
苏凌芙秀眉一蹙,一把堵着了她的嘴,“你小声点!”
苏凌瑶拨开苏凌芙的手,气的泪眼汪汪,“什么烂主意!怎么没摔死她!”
苏凌芙吓得又捂住了她的嘴。
“你疯了,怕人不知道是你做的是不是?”
苏凌瑶一下子攥紧了拳头,“我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点,明明就差一点点!她若是摔死了或摔瘸了,看还怎么勾引林四公子!那个马夫~!都是那个该死的刘二!都怪他,都怪他!”
苏凌芙蓦地一阵烦躁,皱眉不耐道:“行了,你消停会儿吧!”
苏凌瑶岂能消停,一把挽住妹妹的胳膊,央求道:“好妹妹,你也看到了,她是怎么勾引林四公子的,你再不想想办法,四公子就被她抢跑了!”
苏凌芙才不在意什么四公子。
她在想刚刚。苏凌夕似乎已经知道了此事与她有关。
“你别在吵了,这事就先这样,赏梅会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消停些,等到此事过了再说你的四公子!”
苏凌瑶一咬嘴唇,狠狠地一跺脚!
踏雪梅园渐近,远远地便开始堵塞,周围车水马龙。数不清的头戴帷帽的佳人们排成一行,依次有序地进入梅园。
这赏梅会乃三年一次,且每人只能参加一次,正是姑娘们展现自己的绝佳机会,一旦入选十佳,就仿佛科举高中,必然名声鹊起。
若是能入了前三甲,必能名冠金陵,与蝶幽的金陵第一才女之名可是天壤之别。
是以整个金陵乃至整个南朝的贵族小姐们都把此会看做是一个比出嫁还要重要的事儿。
由于参选人数极多,所以常常一比便是几天。
众佳人比的当然不仅仅是貌,更是才华,且是要甄选出十名样样精通的全才女子,再一决高下。
首先这第一关便是由太后亲派的人从容貌开始层层甄选出五十人;第二关方才是歌舞琴棋书画的才艺比拼。
苏凌夕一摘下帷帽露出真颜之时,立时惊诧了众人。敢以此素颜参加这赏梅会的史上绝无仅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