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直都紧盯着他,他在足球场上来回跑动的身影年轻生动,那一头灰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像爱华这样的女孩子涉世末深毫无阅历亦根本就不知感情为何物,总是容易对她们碰到的成熟稳重的男性,一见倾心,怀抱好感,这种男人,高大健壮,有学识、又有点闲,有过短暂的婚史,遂懂得爱恨情仇。有过情海的沉浮,遂明白人生的取舍,且成熟,稳重,不荀言笑,还有臭袜子和烟草的味道,让女孩子热烈喜欢之外又生出许些关爱。甚至产生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蠢念头。她的投入明显带着年少的血气和盲目。
爱华和同学在喝着可乐大声嚷着,她扭头看到少华挥着拳头一个跳跃,他刚刚射进了一粒球。他远远地向她抛了个飞吻,周围的那些同学看了看她,他们都笑起来。就在球赛将快结束时,爱华跟同学一起离开了,他们一起到了球场边上的小卖部,喝着可乐继续讨论。还末到夏天,天气就变得酷热难受,人呆城市里如同处在蒸笼一般,阵阵闷闷的热流,蔓延在一群高楼大厦之间,蓬勃蓊郁,久久不散。爱华就一直吵着同学要到海边游泳,以前他们每年都要到海边疯狂一番,但没有今年这么早,才刚是初夏的季节。那边的球赛结束。结果是少华的球队胜了。他头发湿淋淋地从更衣室出来,他换下了球衣,走向这边。他问他们在争吵什么,有嘴快的同学就说:「我们商量到海边游水。」
「那算我一个,到时记得通知我。」
他说,对爱华绽开了一个笑脸,爱华的内裤已经湿了。她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对少华充满了渴望。让她像一只被狂风摇落的苹果一样落进他的怀里吧。在荷尔蒙的幕后策划下,眼前功成名就的男人。怒放得花枝乱颤,名望、地位、风度,如一瓣瓣骄人的花朵,傲世盛开。因为阅历丰富,所以善解人意,三言两语便触动到女孩的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他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什么时候打铁趁热,让女孩乖乖缴械。将这枝花掰开、揉碎,显微镜下一看,便能发现它的致幻成份。
到了约定的那天早晨,他们在校门口集合出发。「这天正好下水。」
少华偏过头去对爱华的笑道。他穿着一条多年没有上身的绛红短裤,两条长着汗毛的长腿撑着地,跨下的自行车像小玩具似的,戴着一副宽边的太阳眼镜,额上的汗珠,像一排小玻璃球,一颗颗停在眼镜边上。爱华穿着宽松的衬衫和一条白色的短裤,骑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她对少华说:「咱俩来比赛。」
说完,便率先上路。路上的车辆还很拥挤,等上了公路便稀疏了很多,爱华一路飞驰着,少华一直尾随着,他故意不超越她,当爱华的屁股抬起离开车座猛蹬时,他充满着一个老男人淫邪的目光关注着她的一双长腿。看着她扭摆着的臀部,多么浑圆,令人惊讶。她的腰围又那么地合适,承上启下,把胸和臀衬托得那么迷人,造物主真的太不公平了,对有的人那么地大方,对有的人又那么地小气。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爱华对他大喊道:「我赢了。」
她一边用手帕揩汗,一边把她那顶宽边大草帽,当做扇子拼命的招挥。「你赢了,到底是年轻。」
少华说,其他的人也陆续地到达。「你也不老的。」
爱华大笑地说,十分细巧的鼻子,鼻尖上翘。一头蓬松的短发齐耳根向外飞起,把她生动的五官挑了起来,带着几分俏皮。
他们就在附近的更衣室里换衣服,少华换好衣服后便走到沙滩上去等候她们,他背着一架照相机,左手提着一个收音机,右手抱着一大包铺地的毛巾毯,胁下还夹着一大瓶的冰果汁。其她的女孩都走了,他还守在更衣室门口,直到爱华跚跚出现,爱华穿的是一套火红的比基尼,露出她结实纤细的腰肢。两个圆鼓鼓的rǔ_fáng,毫无忌惮的向前翘起。她把头发扎成了一把长而粗的马尾,在她腰后很不守规矩的左右甩动。他大胆地打量她,那套件泳装上身只不过是条窄窄的红手帕,下边是两片相连的布片,给人以丰富的联想,他故意落在她的后面,以便观赏她屁股那迷人的曲线。还末到中午,太阳像一炉熊熊的烈火,倾倒在沙滩上,少华已经被晒得汗如雨下,草帽里全汪满了汗水,沙滩上年轻人占多数,他们修长结实的身体都晒成了发亮的古铜色。一堆堆半裸的人体,仰卧在沙滩上,放纵的在吸取太阳的热力。有些情侣勾肩搭背的俯卧着,像是一对对亲呢的海豹,在日光下曝晒。一大群穿着比基尼的少女,在浅水里抛逐一个水球,她们尖锐的叫声,一阵高似一阵的炸开来。那些遮阳伞下面,都放着混乱噪杂的爵士乐,一片嗡嗡营营,像是原始森林里的虫鸣。等到一阵海浪卷打到沙滩时,宏大的浪声,才把这些杂音一齐淹没。
少华穿着游泳裤有点滑稽,他的小腹凸得很高,游泳裤滑到了肚脐下面,拖拖曳曳,有点像个没有系稳裤带的胖娃子。一扑进海里,他就显得十分地兴奋,他双手像一只蝴蝶一样轮番扑腾拍击着水面,从浅滩直向深海里,姿势漂亮颇有难度,是爱华学不来的。爱华不大会游水,虽然零星的在游泳池里泡过十来次,总也没有学精,人待在水里心就慌得厉害,整个身体不听使唤地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