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看起来就像是大提琴般的曲折,曼娜感到她的屁股越发硕大丰满了。她走近女儿的身边。爱华专心致志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十分无聊地拿着眉笔和口红,在她的小脸上妆。这么多年以来曼娜第一次这样靠近和仔细地打量女儿,爱华的脸不只是白,而是白里透红光滑照人,细腻的肌肤上面好像抹上层粉似的。她就坐在梳妆台前面静若秋水,但所有的动作仿佛牵扯着曼娜某一处余痛。
曼娜沉默无语。爱华同样沉默无语,她开始换过睡衣,她褪掉身上的睡衣时,仿佛曼娜不存在了似的,旁若无人似的那样随意,她翘着小拇指,慢吞吞地扭乳罩上的纽扣。随着手腕的转动,她的手指像风中的植物那样舒展开来了,摇曳起来了,那种风情似乎超呼了她的年龄,有一种成shú_nǚ人的味道。爱华的身子已经显得丰满,两颗rǔ_fáng高耸颤抖,从脖颈到肩膀的线条是那么地柔和,那纤细弯曲的腰肢柔软,隆起的腹部也给人一种丰盈的感觉,还有饱满浑圆的屁股,能感觉到男人的存在,这样具有魅力的线条单靠女人自身是决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只有经过男人的加工,才能完成这项伟大的工程。曼娜这时见到她的肩胛那儿、屁股和大腿上有几处紫红的铜钱般大小的痕迹,曼娜一看就知道是拿唇舌拼命吮嘬出来的。「爱华,你身上的那些瘀印上怎么回事?」
让母亲这么一问,爱华的心里不禁一阵发慌,她急忙捞起一件裙子,遮住了雪白的一个身子,她说:「我也不知,是风疹吧。」
「不是风疹,是男人干的好事吧。」
曼娜只觉得浑身的热气像一蓬火似的,轰的一声,都奔到头上来,把脸涨得通红,一阵阵的眼前发黑。
「妈,不要说了,我有男朋友也不奇怪。」
爱华把裙子穿上,回头对着曼娜说。
「爱华,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但要合适结婚的。」
曼娜语重心深般地教悔,爱华已把身上弄得光鲜艳丽,她说:「妈,你就不要管吧。我要出去了。」
望着爱华花枝招展地出门,曼娜心底不禁泛起了一阵酸味,表哥少华跟女儿的混乱性史和暴戾举动给了曼娜一个措手不及,一个晴空霹雳。女儿在转眼之间一下子就陌生了,成了她面前的无底深渊。午饭的餐桌上她一直闷闷不乐,紧皱着眉尖拨弄着碟里的菜苗,也不挟着上嘴,就这么拨弄着。这使她增添了一股慵懒、风骚和破罐子破摔的无聊气息。吴为让她弄得心神不定惶惶不安,一时想着他输了那么多钱让曼娜发觉了,一时想着爱云偷食jìn_guǒ怀上身孕的事让她知道了,反正他也埋头碗里的米饭,把那一桌子他精心煮制的菜肴冷落了。「没想到,她都这么早就迹恋爱了。」
曼娜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语,又说:「现在这世道也奇怪,街上的男女一对对都那么地小。」
吴为以为爱云的事让她知道了,就说:「女儿是大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有人追。」
「但也得找个适合的,能结婚生子白头谐老的,我可不想让女儿鲜花一样插在牛粪上。」
「阿生我看很合适的。」
吴为说,曼娜横眼一瞪:「那个阿生?」
「爱云的男朋友。」
吴为说,曼娜大惊失色,她说:「我是说爱华。」
「我以为你在说爱云?」
吴为额上渗出些汗珠,曼娜追问道:「爱云也有男朋友了?」
吴为知道再也隐瞒不下了,就把爱云的怀孕了的事一一说出。
2。曼娜的家里乱套了。她草草地结束了午饭,让吴为收拾着餐桌,曼娜昏沉沉地回到了楼上,她巡视着中的陈设和器皿。越看越觉得是那么地陈旧,它们都默默地呆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待生活,或等待尘封。家里很安静,近乎阒寂,但极像是混乱之前的一种凝聚。对曼娜来说,爱云的怀孕是一记闷棍,让人听不见她喊疼,然而,她身上的绝望气息足以抵得上遍体鳞伤与鲜血淋淋。曼娜躺回到了床上,整整地一个下午曼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决定要对爱云兴师问罪。曼娜在床上已经审讯过一百遍了,她悲愤激昂地自说自话,自问自答。她想好好的躺一躺,口干得难受,胸里窝着的那团暖气,一直在翻腾,散也散不去,全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懒,她坐了起来,仔细的听着,有一点隐痛从她心窝里慢慢地爬了出来,渐渐扩大,变成了一阵轻微的颤抖,抖,抖得全身都开始发痒发麻,泪水突地挤进了她的眼眶里,愈涌愈多,从她眼角流了下来。她从楼上下来,家里空荡荡的了无人影,她躺到沙发上,悄然无声,内心独白却语无伦次。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发现她的嗓子哑掉了。她的嗓子在这无声地宣泄中居然哑掉了。等到日落的时候曼娜才冷静下来,将所有的问题归结为几条。她一定要让爱云站在她的对面,逐条逐条加以回答的。
爱云回家时的表情称得上凛然。不堪一击,却又有一种古怪的凛然。爱云推开门,发现了母亲曼娜衣衫零乱样子松散无力,呈现出睡坏了的格局,但眉梢的毛尖上却透出一股寒气。气氛骤然严峻了,爱云想躲避过这沉闷的气氛,当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