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
这个缘分,额,还要她做多久的噩梦?
林殊闻言,露出了被雷劈了表情,叫他不悦地眯起了眼。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阿呆!”,正是三公子林晟睿在找自家书童,林殊忙不迭地应了一声。
林晟睿过来,准备问她的话一句都没有问出来,看到那人,又看到这个架势,心下一沉,面上却不显,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季大人,小仆不知何处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饶他一次。”
季星河没有回应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语调也是不紧不慢地,却莫名叫人头皮发麻, “瑞安,怎么,出了宫了,连老师都不叫了?”
季星河的声音还是慢条斯理的,眯起的眼眸里有那么一丝冷意。
林晟睿手指收紧,攥成了拳,指尖泛白,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沉默良久,行了一个夫子礼,叫了一声,“老师。”
季星河这才“唔”了一声。
“不知学生这小仆……”
“黄口小儿罢了,只是这胆儿肥得很,瑞安还是要好生教导为好,幸亏这次遇到的是为师,若是别人……”
“可不知还焉有命在。”
季星河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殊,顿时让她僵在了原地。
“那便多谢……老师了。”
“无碍。”
季大人一行人没有停留,抬步便走了。
林殊是第一次见自家公子动怒,面色阴沉得可怕。好在三公子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平复下来了,林殊很有眼色的地没再问什么,从地上起来便跟着公子回去了。
至于那位季大人,她想想便觉得一个哆嗦,但是又十分好奇,能让三公子叫他老师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呢?
第6章 书房
奇异的是,自那天以后,困扰她许久的噩梦终于好了。
春闱近了,司成馆也要开学了,三少爷虽然考了解元,但是在秋闱之前还是要在司成馆里好好呆着的,三公子也挺乐意,司成馆藏书汗牛充栋,又有几位意趣相投的同袍,比待在大象居有意思多了。拜访三少爷的人多了起来,一天也要来个两三波,聊一些诗画经义,或者请三少爷指点文章。
每每这时候林殊便在书架后的小几上抄着那本《辞海》,她这毛笔字变好了,终于不像原来那么磕碜了。
林殊最近也有些烦恼,那日大哥托她问的事,她一直没有对公子问出口。公子最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了,因着这个,一开始她就在大象居里当了一年多的洒扫杂役。
或许是觉得她是个可用的,亦或许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叫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天天举着比自己还高的扫把扫来扫去有些过分,这才提了她做跟前伺候茶水的。公子虽然嫌弃她,但是对她很好,她不想让公子生气,踌踌躇躇一直没问出口。而婶婶一家的嘱托她又不能不顾,人不能忘恩不是么,毕竟怎么说她这差事还是婶婶帮忙弄到的。
简直为难死她了。
“公子。”林殊看见那几位来拜访的人都走了,这才从书架后面走到三少爷面前,把今天抄好的放在书桌上。
三少爷拿起检查了一下,对她进步飞快的字还是十分满意的,但是嘴里却没有一句好话,“颇有你家少爷的风姿啊。”
林殊踌躇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少爷,小的有件事想与您说。”
“嗯?”三少爷抬头看了她一眼。
林殊转过眼盯着一边的砚台,不去看他的眼睛,小声说道,“咱们院里可还缺人手?小的家里有一个弟弟叫林海,很机灵……” 她的声音低下去了。
三少爷看着她的侧脸,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甜甜的香味,就是那天他吃的糖栗子上的那种,很勾人食欲的香味。
他一时出神,没有注意林殊在说些什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林殊没想到公子竟然答应了。有些不确定地问,“公子,真的麽?”
三少爷回过神来,“啊?什么?”
林殊:……
“那个,人手啊,暂时不缺的。” 他反应过来,“不过管家那儿下月要新进一些人手往浣花院去,应该可以。”
林殊连忙朝三公子道谢。
三公子脸色早就恢复了常态,笑道,“若真要谢我,不如赶紧将那本《辞海》抄完。”,
林殊:……
不过最近她抄得的确卖力多了。公子和人谈事时如果要记录一些东西,可不就是书童在一旁抄?她抄不了,还要公子另找人待在一旁,着实麻烦。看来,还是先把字练好为上,最好,练得比公子那手破字好看。
林殊悄悄勾起了嘴角。
这一日林殊去库房替公子挑一些上好的宣纸,遇上了四少爷院里的富安。富安和她一批进府,交情一向是很好的,这人也仗义,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便不会推辞。
林殊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