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咔擦”一声,断了,福袋掉了下来。
林殊赶紧低下身子把福袋一个个捡起来, 白天刚下了雨,这会儿地上还都是湿的,那些福袋多多少少都脏了一些, 林殊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俯下身子从那堆花花绿绿的福袋里挑出了他们买的那两个,打开了福袋的系带, 拿出了林殊刚刚写的两张条子, 林殊来不及阻止, 就听见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念着字条上的字。
“林婶婶一家平安;三公子仕途平坦;大皇子健康快乐;林殊要平平安安直到退休在金行街上当老板、季太师要长命百岁笑口常开……”
他把另外一张纸条摊开,却发现这和那张密密麻麻的条子相比显得简洁多了,就只有八个字:平安顺遂, 万事如意。他知道,这张条子是林殊替他写的,他笑道, “为何这样少?”
林殊见他念都念出来了,干脆自暴自弃地答道,“兴许龙王看到小的这样贪心的人就对您这种朴实的愿望大加好感了呢……您这样拿出来龙王还怎么……”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眼角那抹淡淡的笑纹敛起,眉梢如春山初融,目光专注而认真,他的声音一贯的淡淡的,却藏不住那抹和煦,
“不用龙王,有我。”
“这些,我帮你实现。”
林殊呆住了,她抬起头看着季星河的眸子,杏眸中充满了不解和讶异。
那旁边的许端方摇摇头,背着他的案几走到后面去招揽客人去了。
他们站在杏树边上的一角,杏花碎了一地,男男女女笑着闹着在大树上挂上福袋。
他伸手把她过于明亮的眸子遮住了,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这温和五月末日的春风,拂过耳侧,“我膝下无子,季家富可敌国,却后继无人……你可愿意……”
“当我的孩子?”
温暖的大掌下,她的睫毛乱颤,搔得人从手心开始痒起来。
林殊被他这句话的内容吓了一跳,伸手把他的手掌扒拉下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惶然地看向他“太师,小的只是一介草民,无父无母身无长技,就是射箭都是您亲自教的……哪里……”
哪里配当权倾朝野的季太师的孩子?
“正是因为这箭术是本官亲自教的,”他淡淡地打断她,神色冷淡了下来,“怎么,本官不过只是一介阉竖,名声也不好听,委屈你了?”
林殊一听这话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反而对他既感激又崇拜,可是这般情况,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根本解释不清楚啊。看他有些冷淡的态度,林殊又怕他生气,但是这认亲的事儿能这么草率地决定麽?她怎么说也是三公子手下的人啊 ……
他轻笑一声,甩了甩袖子,不说话了。
林殊这会儿真的急得要哭了,她不想得罪太师,更不敢得罪他,却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搪塞过去,只得急红了一双眼睛,小兔子一般的望着他,突然她灵机一动,握紧了袖子中的那个小雕像,扯了扯他的袖子。
季星河低下头去,就看到她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小眼神,忍不住在柔和了一双眼,嘴角却还是绷着,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她。
林殊把那个小雕像送到了他的手里,小声地带着祈求地说道,“太师生辰快乐。”
他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手的东西,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便看到了一对红红的耳朵和红红的眼睛,忍不住失笑,还是摸了摸她的头顶。
那是一个做工不太精致的木雕,季星河收到过很多的木雕,什么名贵的料子什么高超的雕工都见识过,就没见过这么生疏和稚嫩的雕法,雕的还是两个胖乎乎的小人,长得倒是憨态可掬,就是看不出雕的是什么人。
林殊在一旁解释道,“那一个矮一点的是我,高一点的是太师。”她这话说得极小声,却被季星河听得清清楚楚,按照她说的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两个一高一低的小人,有那么一点神似,特别是林殊那张肉肉的小脸,像极了。
高个儿小人长袍边上一个矮矮的小人只到他的腰际,一手拽着他的袍子,一手捧脸看着他,包子脸上眼睛都变成了星星。
一瞬间,似乎心都化了。
季星河把那个雕像收进手心,藏进了袖子里,淡淡地夸道,“雕工不错。”
林殊十分期待他的反应却听到他只是这么夸夸而已,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垂头丧气道,“喔……”
藏在袖子里的手摩挲了一下那个小雕像,他开口道,“别出心裁,值得褒奖。刚刚说的那件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后,本官要知道明确的答案。”
林殊惊喜地抬头看他,脑袋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季星河又忍不住手痒,揉了揉她的脑袋,“回去好好想想,当本官的儿子还能亏了你不成?”
林殊知道这个理,当今之计她只能一拖再拖,于是头点得勤快极了。
他拍拍她的脑袋,“走罢,再迟一些可就回不了宫了。”
这时,却听得前头一阵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