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的错……”
也不知道小仨儿说了什么,李领事渐渐止住了哭声,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了。
两人朝林殊这儿走了,林殊把身子往后藏了藏。
脚步声远了,林殊才从草丛里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小仨儿,他笑眯眯道,“林哥哥下次可要把扫帚藏好了。”
林殊脚步一顿,就看见了靠放在廊柱上的扫帚。有些无奈地朝小仨儿走去,他这样子就是不打算追究了。
两人朝监栏走去,林殊还没问,小仨儿就先开口了,“李栓是李领事的亲儿子。”
林殊有些吃惊,“李领事不是……”
“进宫之前就生了的。”小仨儿解释道。
林殊点点头,难怪李领事这般维护李栓。
“不想知道刚刚怎么回事?”小仨儿似笑非笑偏头看她。
“不想,”林殊也笑了,“我还不嫌命长。”
小仨儿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过头去,“若是你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那李栓是个贪财的,重华宫里人都知道,不算什么毛病,太监都爱财,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贪财过了头,竟然和外头的人勾结,把宫里的东西运出去贩卖。若是搁在前朝这不算大罪,但是大庆有了夹携宫内阴私出去的先例,所以严禁太监与外头交换东西,更何况通过这一途径可以往宫里带不少明令禁止的玩意儿,上头的人最最是厌恶的,于是这一方面管得越发严格。
宫里的东西大部分有宫印,但是诸如小珍珠之类的东西就没有那么讲究了,但是宫里的零碎小东西哪有便宜货,拿出去不知道能赚多少,李栓经不住诱惑,觉着上头有自己亲爹罩着,自己又有门路,胆子就壮了起来。走了几次没人发现,就越发嚣张起来。可惜好景不长,叫人抓了把柄。
李领事哪能看着自己的独苗受制于人,忙走动一二,求到了小仨儿头上。
林殊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 - 求到小仨儿头上?看来小仨儿这东厂的人是坐实了。只是不知道这人何以得到贵妃的看重?明明是两个派系没错啊?
小仨儿没有再解释他自己的身份,笑了笑,“这下可就没人找你麻烦了。”
林殊知道他说的是小双儿的事,点点头,也笑了起来。这事的确有她的原因,若不是小双儿和她走得近,李领事也不会一开始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李领事的确没有扑腾了,李栓更不必说,夹起尾巴做人,低调了不少。至少,林殊的麻烦事是少了许多。
这些日子上书房休学,大皇子又要往演武场跑,林殊也得跟着,摸着那把小弓,心中不由得有些兴奋和期待。
到了演武场,季太师一如既往地早到,二皇子也在,恐怕放假这段时间他是不会离开了,倒叫大皇子一阵咬牙。
大皇子他们在练习射箭,练完了还要去一边跟师傅学两招拳脚功夫。对于皇子们来说这是必须的,不一定要文武双全,但是自保必须妥妥的。
林殊的功课就简单多了,练箭。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季太师直接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朝她勾了勾,林殊犹豫了一会儿,把弓放到了他手里。
季太师勾唇一笑,掂了掂这弓,眼中带着不屑,侧头瞥了大皇子一眼,“玩家家酒?”
“啊?”
季太师直接把那柄对林殊来说简直是量身订做的弓,在林殊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丢到了一边。
弓在地上滚了滚,沾了一地灰。
林殊僵直了,大皇子也有点愣神。
季太师看都有没有看这二位一眼,转身走向了武器架,找了下头的一柄弓,掂了掂,似乎觉得可以,这才朝林殊走来,随手一抛,把弓往林殊这儿丢了过去。
林殊眼疾手快地接住,这一接,就差点摔了过去。
这把弓……还,还真沉啊。
林殊看季太师掂起来还抛了抛,以为没有多重,谁知道竟然这么沉。
“拉弓,拉到底,三十次。”季太师淡淡道,然后转身往二皇子那儿去教二皇子了。
拉到底?三十次?
林殊蒙了,这玩意她拿着都吃力,拉开?
大皇子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连忙凑过去了。
林殊只好按耐住那股被他蛮不讲理激起的怒气,化怒气为力气,使出吃奶的劲儿开始拉弓。这弓的确沉,比大皇子的弓都沉上两分,林殊努力拉上两次就累得气喘吁吁了,想到还有二十八次……好像知道了什么叫绝望。
季太师教人就不知道循序渐进吗?林殊一边抱怨着,一边想着办法不让自己韧带拉伤,要是拉上了就别谈什么练箭了。
林殊拉到第十八次的时候是在受不了了,把弓放下了,坐在一边大喘气儿,整个人和水捞起来似的。
歇了一会儿,有力气了,林殊看着被季太师丢在一边的弓,偷偷看了一眼没发现季太师,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溜到那柄弓边上,想要捡起来。
一只脚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