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程宥宁点了下头。
“我昨天和你说的事情也是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会把老师的墓搬回他们的老家,落叶归根,是他常说的。”leif松开了程宥宁,目光飘远,仿佛又想起了往事。
落叶归根,也是程宥宁希望给她母亲的归宿。
难道真的要这样?她闭了闭眼睛,又想起不久之前程明远的怒吼。
他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边回荡,程宥宁揉了揉眼睛,低声回:“我知道了,我会和程先生好好说说的。”
“if声音却骤然加重,他走近程宥宁,让她觉得莫名有些压迫感,“这件事不能和程先生说!”
“为什么?”程宥宁后退了一些,抬起头,“我知道他不愿意,可是这件事没有他同意,我们也是做不到的!”
“何止是不愿意,他的手段,”leif停了一下,笑容微苦,“他当初为了宁伯母,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程宥宁眼眸微动,她听他讲过,当年的事情。虽然leif讲的很简单,但她却能想象,可是她不愿意相信,真的不愿意相信,从她知道自己身世起始,她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可是真相剖开之时,原来还是很残忍。
程宥宁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在岔路口一个劲儿徘徊,左拐就可以去楼上程明远的办公室,那个曾经是她所有依靠的人,如今她真的什么都不告诉他?
程宥宁觉得心头很重,她也在逃避,如今她的父母都不在了,如果可以,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至少那样她还有程先生,她还可以叫他声爸。
可是她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放任着母亲最后的遗愿不闻不问。
最后程宥宁还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徐锐看她踟蹰好久,一句话都没说,也格外安静。
连郝雅琪都奇怪,看他跟着程宥宁回来,两个人面色都很凝重,不禁问道:“怎么了?又惹副总不高兴了?”
徐锐叹口气,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摇摇头:“一言难尽!”
直到晚上下班,程宥宁才松了口气,程明远又给她布置了新的任务,请了私教给她上财务管理的课,每天两个小时,程宥宁一上课头就疼,什么经济学,管理学,就连数学都出来了,她从小数学就不好,每次上完课都觉得脑细胞死一堆。
关键私教还每天给她留作业,真是认真负责。
程明远说了,如果她还学不会,就让她晚上也上课,靠,一下回到解放前,她高中都没这么用心过!
私教是个大学教授,挺犀利严谨的一个男人,从教授的角度看,年纪也不算大,应该超不过四十岁,听说还是个双料博士,反正头衔一大堆,程宥宁也记不住。
一看就是程先生挑的人,一点都不诙谐幽默,还不如她的大学老师们。
最后还小小的测试她一下,才算结束,程宥宁对着空荡荡的休息室仰天长叹,何苦这样刁难她一个拿画笔的人!
她从休息室出来,脸色更加颓唐,徐锐赶紧跟了过来,低声对她说:“副总,您别走正门。”
程宥宁抬了抬眼,这就开始表现了?
她看徐锐一脸纠结痛苦的表情,刚刚被打压的低到尘埃的心总算明朗了一点,徐锐示好她就收着,到底是自己的助理,不要太为难。
她从宁熙集团的侧门出去,自从出了肖越的事情,别说陆珩了,就连程明远也命令她必须报告行程,其实这件事怎么说,她不太想被束缚,但是也知道他们的用意,所以她今天连车都不打算开,下班之前给安瑶打了电话,借宿一晚。
人家都说是你的劫永远都躲不过,程宥宁想这句话说的真对,避开了程先生和陆先生,还有个小萌妹等着她。
她从侧门刚出去就看到了夏亦珊,她站在楼梯上,和那天在鹏程国际看到她时一样,连表情和动作都和复制一般。
夏亦珊看到她,立刻跑到了她面前,双眼蓄着的泪水要落不落,只有这个时候,程宥宁才觉得,她和夏亦馨是亲姐妹。
“宥宁姐——”她嗓音嘶哑的厉害,连故意拖长的声音都像布匹的撕裂声。
程宥宁带着她到了旁边一个咖啡屋,点了咖啡和甜点,小时候也常和夏亦珊玩儿,她知道,她偏爱甜食。
“宥宁姐,我实在没办法了。”咖啡刚刚上来,夏亦珊已经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