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住宿都去掉,净赚了六两银子。
时间还早,三人又赶着马车去了张记货铺。这个张记货铺和旺城那个是一个东家,不过这个要大上许多。那铺子在省府中心的一条叫的街道上。朱邳巷很宽,两辆大马车并排都能跑的过来,和其它的小巷子并不同,更像一个街道。这里或许是省府人流最多的地方,这不年不节的也到处是人。
张记货铺在巷子中间,占了三间铺面,打通连城一排,里面摆着各色物品。张记光卖货的伙计就有六个,是整个朱邳巷最大的铺子。
大毛以前送给吴忧的回礼,多是从这里挑的。大毛想着自己来省府的这两日,文静应该已经定了亲,不如买点什么送她吧。她看了半天,挑了一小盒子的口脂。不知道里面口脂好不好,但是那小盒子是真的漂亮。扁扁的瓷盒子,盖子上还印了青蓝色的花鸟。这一小盒子的口脂,就花了大毛三十文钱,十分肉疼。她算了算,兜里还有五十多文,就又挑了个盒子简单的脂粉和口脂,准备回去送给李杏儿。李杏儿前几日还羡慕王里正媳妇儿脸擦得白白的,看着跟二十多岁是的。
杨二柱买了十来只蜡烛,又买了个铁锄头。这蜡烛一半留着自家用,另一半和那锄头都是帮灵水镇的张家带的。姚大伯倒是买了许多东西,什么胭脂水粉啊,面料啊,一些小孩儿玩意啊,一大堆。姚大伯之前老往省府跑,那些个亲戚邻居们就总让他带些这个那个的。省府的东西比县城自是丰富许多,有些价格也不贵。时间久了,姚大伯就干脆在西巷买了个院子搬过去,在自家门口摆了个小货摊子。可别小瞧这货摊子,生意可是好的很。西巷里住的多是些跑马的,家里不说多富裕,但是手里也都不缺钱。有些人家想买但在县城买不到的,也会托姚大伯帮着带,姚大伯自家已然做了卖卖,自是要从中赚上一些的。在大毛看来,姚大伯这就是个妥妥的代购啊。
晚上三人并不住在城里,而是要赶着马车住到城边的镇子上。所以也并不敢太耽搁,买好了就驾着马车往回赶。晚上住的这家也是杨二柱常落脚的,不过这一晚就得花上四十文了。大毛倒是想着等哪次狠狠心,住在城里,这样晚上还能出去看看夜景。
第二天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快傍晚,姚顺一直把两人送到城口坐牛车的地方。牛车上已经坐了六个人,杨二柱和大毛上了车后,赶车的刘老头也不再等,甩起鞭子往桃花镇回。
等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毛跟杨二柱下了车,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大毛感觉这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麻麻木木。大腿也十分酸胀,走起路来飘乎乎的。哎,每次从省府回来大毛都觉得元气大伤,不论牛车马车真的是太颠婆了。好在大毛不晕车,要不这买卖她是真的做不了。她恶趣味的想,姚大伯的屁股上是不是都磨出了一层老茧。
二人速度慢,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李杏儿还没吃饭,搬了凳子,坐在场机上,一边吹风,一边眼巴巴地等着。
知道父女两这三天定是吃的不好,李杏儿的晚饭烧的十分丰盛。一盘排骨,一条草鱼,一碟子豆角还有一锅香喷喷地米饭。
大毛吃完饭,等李杏儿刷好了锅,她从包袱里把脂粉和口脂拿出来,递给了李杏儿。
李杏儿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你也不小了,是该买些脂粉打扮起来”。
“这是给你的娘,我已经有了。你以后走亲戚的时候,或是无事想打扮的时候都可以用用。你不是说里正媳妇儿脸擦的好看吗?我这帮你从省府带的,擦上了定是比她好看的多。再说,你本来也比她好看”。大毛比杨二柱还会哄李杏儿。
“我看你这身上就不能有钱,整日买这买那的,就知道瞎花”。李杏儿虽是这么说,可是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第二天,大毛不用去收货,就揣着口脂,跑到下面找文静去了。大毛常来,和王婶子打了招呼,就直接去了文静屋里。一进门,倒是大跌眼镜,文静居然坐在凳子上端端庄庄地绣花呢。
“看来你这亲事是定好了啊”。大毛自个儿搬了个凳子,在文静边上坐了。
文静这才看见大毛,十分害羞的“嗯”了一声。
大毛还没见过文静这个样子,在大毛印象里,文静一直是个伶牙俐齿,活力无限的小姑娘。“你这绣的什么?你的嫁妆吗?”。她瞅了瞅文静手里绣的东西,好像是个帕子。
“绣什么嫁妆,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这 这是我给吴忧绣的帕子。你过些天去吴家庄的时候,帮我带给他”。文静红着脸,低着头。
“那得等个十来天了。我这几天要歇一歇,这个假我是赶不上了,得等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