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邵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确定你的那群师兄里,没有姓白的?”
“姓白的自是有,可也没有楼兰人啊!”赵霓虹不加思索的摇头:“况且你莫不是忘了,楼兰人死后并没有入过阴司,阴司亦是查不到他们的生死簿的。”
“那白家双胞胎呢?”元邵反问:“你方才不也瞧见了,白灵星和白清月可是楼兰的。她们都能入引梦衙门,这白福生为何不能。”
赵霓虹眉头皱的都快打结了,元邵不说,她都忘记了,白家姐妹亦是楼兰人。而且这梦境中来看,她们姐妹与那白福生似乎关系不错。只是她与白家姐妹认识千年,却是没见过她们与衙门里哪个姓白的师兄有多好的交情,这又作何解释?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事了!”元邵摊手,对他们之间的纠葛,丝毫不感兴趣:“你若想知道,大可瞧瞧这白福生的梦境,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回天镜,我倒觉得拿不拿都没什么必要了。”
“为何?”赵霓虹问:“回天镜不用,若他被梦境所噬”
元邵不满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般担心他做甚!他既是你的某位师兄,那自然也是活过千年的了,你见过哪个引梦使被梦境伤过的?”
赵霓虹想问,那若是我们方才的推测是错的呢?但到底是没问出来。且不说元邵推测的对与不对,就是她自己,在与这个常昶还有那个有些契魂的无名接触过之后,都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若这洞里困着的生魂,真的都是没了记忆的引梦使,那这种熟悉感,自然也就走了解答。
无论是为了引梦衙门,还是为了找回那些消失了三百年的人,赵霓虹都觉得,有必要赌上一把。若这梦境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真的还能好好的运转下去,那
这样想着,赵霓虹索性也不再急着去拿回天镜了,打算由着这梦境自行发展着,左右她盯紧一点儿,不让常昶出事便是了。
司星神殿中,自打那日之后,白荀索性也不去管什么神女的身份了。左右这神殿里常年就他们二人,便是两人有点什么亲密些的举动,也不会被人看见,干脆也就不去压抑自己了。
她的这般转变,最开心的莫过于白旭久了。打从边疆回来,白荀在他面前就没有丝毫真实感,这回两人的关系误打误撞的改变了,随之白荀的性子也变了,怎能不叫人欣喜。若不是身份限制,他恨不得立马回去禀明父母,将白荀娶回去。
只是到底是受了神女身份的约束,莫说成亲,哪怕二人的关系有丁点泄漏,都会将两人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们这边悠闲惬意的过着两个人的小日子,那边的珂喀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自打王后与他提起成亲之事后,她便日日在等着王后的下一步动作。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别说动作了,王后连她这小院儿都没来过一次。加之白旭久不知何故,明知她是幼时的玩伴,居然仍不愿娶她,她这心里不免有些急切了,对王后也生出了些怨怼。
这事儿倒确实怨不得王后,只是这白旭久的亲事,本是要经过平阳将军夫妇同意的,可哈蓝烛芋一门心思随儿子心意,平阳将军又不管这事儿。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到了大君那里。谁知大君一听说是白旭久,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了,更是勒令王后到此为止,不许再打白旭久的主意。王后也是委屈的要命,再一想到还在等她消息的女儿,更是愧疚不已,索性连看都不敢去看珂喀了。
王后不来,珂喀也只能自己想法子了。这些年她虽独居于小天宫的这么一个小院儿里,对这大天宫的布局,却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要想成功嫁给白旭久,不与他接触自是不行,既然他不来找她,那她便主动去寻他就是了。珂喀打定主意,便稍作收拾,往大天宫的平阳将军府而去了。
只是她到底是不经常出来,消息不灵通,白旭久自担任神将,便搬到司星神殿居住了,她这趟去平阳将军府,注定只能是扑了个空。
大天宫的平阳将军府中,下人大多只知道,小天宫有那么一个常年抱恙的小姐,却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的。
是以珂喀刚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她遮在面纱下的面色僵了僵,眸底闪过一丝阴寒,轻声开口道:“我是小天宫的白珂喀,看到小哥进去通禀母亲,就说珂喀来给她问安。”
将军府的几个门房亦是被近日来攀关系的小门小户,捧得有些飘飘然了,听了珂喀的话,竟一时没想起小天宫的那个小姐来,没好气的挥了挥手道:“什么小天宫的白珂喀,哪里来的小婢子,敢到我们这将军府来攀关系,赶紧给我滚!”
珂喀气得说不出话来,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连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不自知。半晌,才控制着自己平静了下来:“我说我是小天宫的白珂喀,我的母亲是你们的夫人!不是什么攀关系的,劳烦替我通禀一声,就说女儿来给母亲问安了!”
原以为说的这么清楚了,那门房该进去传话了。谁知那小奴子哈哈一笑,讥讽的看着她道:“我娘还是你家老夫人呢,攀关系也不说个实在点儿的。人昨天来的好歹只说是将军的远侄,你这都直接成女儿了,明儿再来个,是不是要认爹了!赶紧给我滚,再不走小心我不客气了!”
珂喀气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平阳将军府内,突然出来一声冷呵:“放肆!谁给你的狗胆,这么跟小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