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冰冷僵硬,脖子被人扭断, 被人撕破了他的衣服做成了绳索挂在枝头。
楚荆沉着脸让人把秦龙的尸体抬回了院子里, 亲自在周围寻找凶手留下的痕迹, 但是天色太黑太冷,很难有所发现。
他返回驿站院中的时候, 就看见谢鲲站在房间门口, 抱着胳膊眼神淡漠地看着抬着秦龙尸体的护卫们, 不知道在想什么。
“去找那个哑巴仆役!”楚荆觉得那个仆役很可疑, 上次经过这里是他带着老家主的遗体返回东京,还不到两个月, 那个时候驿站里根本没有这个哑巴仆役。秦龙死前, 也只和这个哑巴仆役发生了冲突,其他都是自己人, 也许是这个仆役记仇,暗中算计了秦龙?
楚荆把事情安排好,过去问谢鲲:“谢大哥,家主醒了吗?”
谢鲲摇了摇头:“她大概是累了, 睡得挺沉, 我就没叫她。”
楚荆赞成地点头:“那就好。家主以前可没受过这样的苦,这一路上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累了,让他多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情, 明天再说也不迟。”
第二天早上,楚天舒听说了秦龙的事情后,倒是没有太多畏惧,只是震惊之余,多了几分愤怒:“找出凶手的线索了吗?”
楚荆皱着眉头提起了那个哑巴仆役。昨晚连夜去找,竟然没有找到那个仆役——原本应该在柴房休息的哑巴仆役,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就更加可疑了。
楚荆让人叫来胖瘦驿卒仔细询问,才知道那个哑巴仆役出现在驿站也只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他的脸被焚烧毁容,嗓子更是无法说话,还好四肢健全,力气够大,做事也勤快。正好驿站之前的粗使仆役几天前家里出了事,驿站需要一个做粗活的,就把他留了下来。
胖瘦驿卒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只从他的比划中知道他是关外人,家人都死在契丹人手中,自己也被烧成了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是可怜。
胖驿卒哭丧着脸说,他也没想到这哑巴会这么小心眼这么狠,人骂了他就会杀人。
楚天舒叹了口气,让人先把秦龙的尸首火化了,装在罐子里带在车上,回头带回东京。
等到没人的时候,楚荆忧心忡忡地说,他觉得秦龙的死有点蹊跷。“那扭断他脖子的手法,分明是契丹人最常用的手段。”
他比划了一下,让楚天舒看清楚契丹人的手法和宋人常用的手法有什么不同。
楚荆从小在雁门关外长大,和那哑巴仆役的经历很像。他的家人被契丹人掳走,至今生死不知。他的父母拼死把他藏了起来,但是没有家人的庇佑,他活得也很辛苦。直到楚百万的商队经过,他自己跑去商队中帮忙,求着商队收下自己,才算是有了活路。
后来,他凭着自己的忠诚勇敢和机灵,得到了楚百万的信任,改姓为楚,以原来的姓为名,成了楚荆。
正因为这样的经历,他对于契丹人很是了解。之前看那仆役的举动,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契丹人的痕迹。可是这个扭脖子的手法,却明显是契丹的手法。
楚天舒也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你是说,杀秦龙的是契丹人?那个哑巴仆役是契丹奸细?他们为什么要杀秦龙?”
楚荆不敢确定杀秦龙的是不是那个哑巴仆役,但是却认为杀秦龙的多半是个契丹奸细。至于为什么契丹奸细会杀秦龙,他推测最大的可能是秦龙半夜出了驿站门,不小心发现了契丹奸细的某些秘密,才会被灭口。
“那为什么契丹奸细不把秦龙的尸体掩埋起来,反而大喇喇地挂在枝头?他不怕我们发现了他的手法,猜测到他的存在,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吗?”楚天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楚荆愣了楞,也无法给出答案。
“在这儿休息两天吧。”楚天舒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要下雪了。”
辅助系统今早提示,今天下午会有大雪。如果上路,很可能就会被堵在路上了,这片路边十分荒凉,罕见人烟,到时候露宿在外,还不如就在驿站等着呢。
楚荆愣了:“要下雪了?”他看了看天色,也觉得很有可能,就出去安排人手,将货物好好保护起来,千万不能打湿了。
果然吃过午饭没多久,天上就开始洒下细小的雪粒。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雪粒子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好在商队中的掌柜伙计都不是新手,将装满货物的大车盖得严严实实,在院子里整齐堆放。房间里和帐篷中都挖了火塘,生起了火堆,穿着厚重大衣的商队成员一人分到了一杯烧酒,围着火圈坐在厚厚的地垫上烤火,也不算难过。
驿站中的粮食和蔬菜存货不多,好在商队自己备有不少。晚饭虽然不算太丰盛,但是好歹是热汤热饭一荤一素,每个人都能分到几块肉。在这下雪天,有酒有肉有热饭热汤,坐在火边看外面雪花纷飞,竟然觉得有点幸福感了。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驿站已经提前上了的门板竟然被人敲响了。
两个正在烤火吃饭的驿卒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