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哭泣, 从来不对她们这些下人发脾气, 今天怎么竟然自己动手了?现在这样的身体,怎么能生这么大气, 用这么大力呢?
谢鲲心中却满是愤怒。就是当初那个女人辖制谢府的时候,也没敢不吭一声地往他身边塞人,现在的王氏还是这具身体的亲娘呢!明明他这具身体就是王氏用药给弄坏的,难道她不知道这具身体有多弱?这个时侯弄了两个女人来挑逗他, 是想要让他横尸当场吗?
本来今天找到了仙师, 谢鲲心情很好,可是突然冒出来这么恶心的女人非要往他身上缠,他当时就起了杀机。
其实想想, 这事情该怪的不是这些下人,而是魏王妃!
愤怒的谢鲲一个字也不想说,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转过头背对所有人表示自己的抗拒。
紫云让人把两个丫头带走,自己去向魏王妃汇报结果。
魏王妃在地上捡佛豆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所有佛豆捡完,才说了一句:“把人带去院子里。”
在魏王妃平日起居的小院中,两个丫头跪在地上,听着王妃淡淡的问话。
那个被打晕的丫头把头埋在胸前,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再怎么胆大,她也还只是一个黄花闺女:“主子,主子,似乎没有……”
另一个丫头根本就没有往前去,更是不知道谢鲲有没有反应了,只能沉默地跪在一边。
魏王妃心中一沉。不管是儿子到了快十八岁还未曾精水成熟,还是他对女子完全没有兴趣,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让你去伺候主子,只是让你看看主子身体如何,可不是让你趁着机会就往上缠的。”魏王妃淡淡地说,“把主子气成这个样子,你——该死。”
两个丫头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郡主居然是男儿,他们这样的身份,知道了这样秘密,还能活着吗?那胆大的之所以扑上去死缠不放,也不过是想要搏一条活路,想要赌那一点点希望,万一主子宠幸了她,护着她饶她一命呢?
两个丫头都是魏王府的家生子,知道王妃的性子。虽然王妃每天念佛吃斋,可是管理下人却十分严格,但凡有一点不听话的下人,都逃不出惩罚。她们现在不做声去死也还罢了,若是闹得沸反盈天,吵到了小主子,到时候连他们的家人都会被连累。
让人把那两个不心大的丫头带去处理了,魏王妃坐在房间里,手中转动着佛珠,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本来按照她的计划,在儿子十八岁的时候,就能够自生精水,繁衍子息。到时候她偷偷给儿子安排几个丫头,生下几个孩子,将魏王一脉传承下去,她也就对得起不幸死去的夫君了。
可是没想到官家今年突然奇想,竟然将他们这几家后人都册封了一个遍,害得儿子也不得不进京来谢恩。为了不让官家发现问题,她不得不临时加重了儿子的药量,结果就弄得儿子突然性情大变……
她倒是不太担心没办法跟儿子解释,儿子从小就听话,只要她好好说,他都会接受的。魏王妃现在担心的是,儿子若是只对男人感兴趣,那可怎么办?若是儿子执迷不悟,断了魏王血脉,她以后到了九泉之下,怎么去见夫君?
魏王妃转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睁开眼睛望着对面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幅《男耕女织图》。她冷漠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温柔。那是她和魏王殿下刚刚成亲时,一起合作绘成的。
他画了一个农夫,自己画了一个农妇——当时他说了什么,是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动作,魏王妃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了她的殿下,她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心甘情愿的。既然老天给了她一个儿子,就是让她努力把夫君的血脉传承下去!她绝对不会放弃,一定会想办法让儿子明白,他并没有资格任性!
良久,魏王妃终于起身,更衣入睡。
弯弯的月亮在云层中缓缓移动,整个魏王府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树影斑驳,在风中轻轻摇动。
楚天舒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魏王府之中。这魏王府看着挺大,晚上也有护卫巡逻,可是防卫却十分稀松,到处都是口子,一看就是没有内行。
寻找谢鲲的住处也不难,只消看那灯火多一点、下人多一点的地方就行了。隔着窗棂听了听房间内的呼吸声,楚天舒无声无息地切断窗上的木栓,跃入了房中,首先就把外间的两个丫头给弄得晕了过去。
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前,看见的就是一头长发披在被子外的谢鲲。洗去脂粉之后,露出了那张硬朗的脸,除了比以前苍白几分外,模样差别并不太大。加上谢鲲那比一般男人都要高出不少的个头,非要将他打扮成一个女孩,也不知道魏王妃是在跟谁过不去。
直到楚天舒把手放在谢鲲额头上,谢鲲才猛然惊醒。他再有警惕性,也抵不过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之前捏晕一个丫头,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精力,竟然是一睡沉沉,难以醒来,根本就没法像以前那样,不等敌人靠近就已经警觉。
不过,一惊之后,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哪怕是只有一点微光,他也能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