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哼,马前卒,马前卒能和马比吗?为仙师当牛做马,任她骑来任她打……我乐意,我快活!
风吹起车边垂下的帘幕,露出楚天舒的半边侧脸,路边的百姓为车中美人容光所慑,纷纷低声惊呼起来。
一个老妪挤在路边观看,正好看见楚天舒的大半个脸庞,不由神色大变,转头就挤出了人群,飞快地向着城东走去。
“什么?你说大娘子没有死?”说话的少女手中把玩的金簪一下子掉在了妆台上,她猛地转头去看身后的老妪,“你确定没看错?”
因为转头太突然,正在给她梳头的丫头来不及松手,手中的头发瞬间被绷直。少女头上一痛,柳眉竖起,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那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脸上:“蠢材,你想痛死我吗?”
小丫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跪在地上磕头。虽然伺候这位娘子的时间不长,可是她却已经知道对方最讨厌她们这些下人哭泣求饶。
“拖出去……”少女脸上带着不耐烦,方才不该让这蠢老太婆就当着丫头的面说这件事的,谁知道这老太婆竟是越老越不知分寸了。不过这丫头进府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自己买她也是看上了她梳头的手艺不一般,这么想来,也不一定非要杀了,“打十个板子。记住别把她的手弄坏了。”
等到房间里没有了第三个人,少女才坐直了身体,冷冷看着老妪说:“须妪,你得记得,这楚家如今只有我一个小娘子,我就是楚家大娘子楚天舒,楚家再没有别的大娘子。我妹妹楚家二娘子楚玉盈,早在去年投亲路上就不幸被贼人杀死了。”
“是是是。”老妪被她的眼神看得心中畏惧,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这少女肤色白皙,下巴尖尖,蛾眉细细,收起方才的凶厉之气,也是一个令人怜惜的美貌小娘子。她看着老妪,面无表情:“接着说呀。”
车马缓缓入城,渑池的官员早就被董越赶走,现在董越死了,官吏们有的逃命,有的则选择在府衙面前迎接新来的军队。
谢鲲这次从永宁县把黄瀚带了过来,准备让他接手渑池,并命陈到带兵驻扎,两人一文一武管理这里。
而他们夫妻前来,自然另有计较。
黄瀚和陈到前去府衙和军营处理渑池事务,谢鲲和楚天舒的仪仗却穿过渑池,出了北门,上了渑池城北的一座小山丘。
小山丘原本无名,只因那里北临黄河,南对渑池,是渑池众多家族先人安息的所在,便得了个名字叫做安丘。
大军将安丘围住,谢鲲和楚天舒下了车马,带着人手和祭品上了山。
不少跟在大军后面的人都立刻将消息传了回去,看样子倒不像是去安丘掘墓泄愤,而是去祭奠某位死者的。
等到谢鲲和楚天舒再次下山后,那些人连忙上山查看,却发现楚家的陵墓发生了变化。楚峰当初死在洛阳,尸首无存,家中只能将他的衣冠与已经去世的发妻刘氏合葬。如今两人的坟墓竟然被加固加高,规制远超之前。坟前更是多了华表和玉石墓碑,表明他们的后人之中有人得了朝廷爵位!
看到墓碑上的落款是“长女永宁君楚氏”,消息灵通的人就知道了占领渑池的这支军队的来历,也知道了那位如今声名在外的皇姑永宁君楚氏的出身。
因此当楚天舒和谢鲲住进了府衙后面的宅子后不久,就有渑池楚家的人送来名帖,想要拜见。
楚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族,到了楚峰这一代更是只有他一个男丁。楚峰父亲已经去世,只留下一个老母亲;楚峰只有一个儿子楚贲,但是在楚峰出事之后,楚贲也不见了踪迹,如今生死不知。所以家中竟是只有楚家祖母、原主楚大娘子和庶妹楚二娘子,以及楚二娘子的生母妾室胡氏这几个女子当家。
若是其他人来拜会,楚天舒也可以不理,可是这来的人打的却是楚家老祖母的名头,倒是不能不见。
楚天舒身上的大装礼服也未换下,就在正堂见了来人。来的乃是老祖母身边的一个仆妇丁氏,原主记忆中有这个仆妇。
按照规矩礼仪,楚天舒先问了老祖母的日常起居,那仆妇丁氏就抹着眼泪说,老夫人听说那日大娘子不幸遇难之后,就卧床不起,日日难以安眠。
“二娘子孝心醇厚,便扮作大娘子的样子,每夜在老夫人床前伺候,老夫人才慢慢好转来。”丁氏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上方端坐的身影,想要从楚天舒的表情变化中看出她的想法。
谁料这位素来性急暴烈的大娘子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有再多一个字的反应。
说到这里,楚天舒也大致推测出当初原主遭遇的根由了。
原主虽然性子急,但是思想其实比较简单,她只觉得父亲不幸离世,母亲已经不在,兄长生死不明,家中只剩下她们几个女子,她作为长女,就有责任照顾祖母和庶妹——虽然她和庶妹从小就经常争吵,但是毕竟是至亲骨肉。
所以在奉父亲遗命投奔陈留卫家的路上遇到盗匪的时候,她虽然害怕还是站在了最前方,颤抖着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