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该怎么办?”
西风冷冽,滚滚江水拍打着河岸,江岸边一缕青烟萦绕,孙策跪在孙坚墓前,银色长枪插在一旁,面色凄然,也只有在孙坚的墓前,他才敢放松自己,诉说自己的彷徨与无助。
自从孙坚逝去之后,孙策就一直寄身在袁术麾下,自己父亲麾下的部将全部被袁术收编,而自己现在孤家寡人,每一次替袁术征战返回之后,兵符都会被收走,完全没有给过他任何机会。
“父亲,我该怎么办?”
孙策再次一手捶在地上,面容凄苦却是不甘心,他孙伯符不应该就此沉寂于此,孙家还需要他的支撑。
“猛虎不在当道卧,困龙也有上天时。孙伯符,怎能在此叹息?”一道声音从孙策背后传来,孙策面色瞬间坚毅,眼神狠辣,一旁的长枪直接飞起,孙策一只手掌拍地而起,在空中一个转身,长枪如龙,径直朝着身后的人刺去。
一柄长剑剑柄轻旋,击打在枪身上,轻轻一带,直接将孙策的枪势引导在一旁就在孙策枪势想要再变之时,他却看清了身后来人,他直接将手中长枪一丢,惊呼一声:“公瑾!”
“哈哈,这么多年未见,伯符,你依然一眼认出了我。”周瑜一袭白衣,张开怀抱,孙策也张开怀抱,两人狠狠的抱在一起,狠狠的拍了几下对方的后背。
“真的是你,公瑾,你怎么到这来了?”孙策松开怀抱,双手扶着周瑜的肩膀,很是激动的看着他。
“一个多月前,我就回到了居巢,听子敬说你暂时寄身袁术这里,所以我就过来寻你了。”周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少年,脸上已经略带风霜,看来在袁术这里过得并不如意。
“我,我,悔不听当初公瑾你之言,父亲他不愿意放弃传国玉玺,以致身陷袁术与刘表的暗算,现在我父亲的旧将都归了袁术,我何谈大业。”孙策偏过头去,看着一旁的滚滚江水,有些不敢正视周瑜的眼睛。
“你还有整个居巢!”周瑜搬过孙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笑意,见到孙策,他心中的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孙策就是不一样,不单单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也许冥冥之中上天注定他周瑜就应该辅佐孙策,所以他对于孙策跟旁人都不一样。
孙策眼中满是震惊,不解,看着周瑜,他将周瑜的手拨开,很是感动,但是显然不愿意接受周瑜这样的馈赠:“公瑾,那可是你!可是你所有的心血。”
“对,但一开始就是为你准备的。”周瑜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半分心疼,仿佛整个居巢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
“为,为什么?”孙策有些震惊于不解。
“因为你就在救下我那一刻,我就许下诺言,此生定不负你,从天下大乱那一刻起,我就许你一个天下,因为你在我周瑜看来就是比肩秦皇汉武的君主。伯符,我立志匡扶天下,拯救天下黎民于水深火热,此事更需你协助,我才能一展心中抱负,你就不要再婆婆妈妈了,这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孙伯符。”周瑜用玉笛轻轻点了点孙策的胸口,向他点了一下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公瑾。”孙策感觉胸中有一股热流,眼中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控制,径直的流下了滚滚热泪。“公瑾,此生我若负你,我孙策定当死于非命!”
“好了,不要说这种话,走,咱葛亮找个地方喝酒去,好好商计一下,如何从这脱身。”周瑜笑着拍了拍孙策的后背。
“好,不醉不归,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孙策捡起一旁的长枪,抹去眼角的泪珠,一把拉起周瑜就往前跑。
酒坊内。
“公瑾,你说我向袁术借口帮他讨伐庐江,以此离开如何?”孙策举了一下酒杯,轻声问道周瑜。
“不可。”周瑜摇了摇头,此时的庐江可跟历史上的庐江大为不同,就单单居巢至少就有两万兵马,再加上他老师麾下的人马,整个庐江郡内有近三万兵马再者居巢城坚墙厚,屯粮无数,哪里是说打就能打下来的,只要袁术和他的谋士不是脑残,就决计不敢如此轻易的去攻打居巢城,毕竟盯着袁术的人可不仅仅在江东,荆州刘表、许都曹操、还有徐州的陶谦,再加上中原之地现在战火纷飞,谁知道会不会打到他袁术这里来,万一他挥师征伐庐江的时候,谁取了他的老家,那他进退无门,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现在中原战火不断,袁术要防备北方战事,他不敢在庐江上耗费太多时间,没有万分准备,他是不敢轻易向庐江开战的。”周瑜放下酒杯,为孙策解释了一下,为何不赞同他借取庐江而走的计策。
“那该如何?”孙策顿时揉了揉脑袋,他真不是特别愿意去想这些事,比起想这些事,他更愿意用手中长枪来说话。
“伯母他们还在曲阿?”周瑜放下酒杯突然问道孙策。
“嗯,对,父亲征伐董卓之时,就安排家将将母亲和家人迁往曲阿了。”孙策不知道为什么周瑜会突然问道他的家眷,但是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那好,我们就伪造一封从曲阿传来的血书,在你拜见袁术时,将此封血书送来与你,你当着袁术的面打开血书,借机请命回曲阿救援家眷,再奉上传国玉玺用作抵押,以此离开袁术。”周瑜敲着桌面,扫视了一下四周,放低声音给孙策说道。
“好。”周瑜刚一说完,孙策眼前就是一亮,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