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江县城。陆康高坐县衙之上,看着大堂之下跪着的士卒,这是郡城派过来报信的。
“你是说城外的黄巾贼,抓住你们之后,就留了你一人,并把你放了进来?”陆康声音很是低沉。
“回太守大人,是的。但属下实在不知黄巾贼是为何意。”那士卒跪在地上,半个身子匍匐在地,心中也是极度惶恐,想着要是自己和同袍一起死在城外也许是最好的。
“你先下去吧。”陆康挥手示意,那士兵连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了。
“陆公,这恐怕是城外那郭怀故意乱我军心,不如将那士卒斩了,以稳军心。”堂下站起一人说道,这人正是潜江的县令。
“卑职认为,这确实是那郭怀之计,想要乱我军心,但郡城被围困之事,怕也是真的。”将军云和站起身子对着陆康拱手行礼说道。
“父亲,我也认为这都是那郭怀计策,想那郭怀为何围而不打,孩儿想他是必然是决心将我等拖住再此,然后占领各县,使得潜江成为一道孤城,等到我等将士久守疲乏,而黄巾援军到了之后,再猛攻夺城。”陆儁也站起来说出自己心里的看法。
“陆公不若让我带一千士卒,从东门突围出去,解救郡城。”又是一武将站了起来。
“不可!分兵突围,怕正中那郭怀计策。”陆康抬手往下一压。
“我等不能丢下城中百姓不顾,我给那郭怀下一道战书,约他明日一战。”陆康略一沉思,就提笔写起战书。
洋洋洒洒,陆康写了一大篇,写好对折之后,装进信封,而后递与潜江县令,说道:“派一人将战书送往黄巾大营,你等下去速做安排,待明日与黄巾贼决一死战。儁儿,你留下。”
待得众人都下去了,陆康才招手,示意陆儁靠近一点。
“父亲,可还有安排?”陆儁靠近后,轻声问道。
“你今夜子时,带三百士卒悄悄从东门出发,我虽给那郭怀下战书约定明日决战,但是今夜我会派云和将军佯装夜袭黄巾军营,掩护于你,你就跟在后面,绕过黄巾军营,从北面绕回郡城。”陆康压低声音说道。
“孩儿遵命。”陆儁眉头一扬,坚定的答道。
“士卒从老卒中抽调,今夜袭营之前,不许走漏任何消息。”陆康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感叹了一声:“此事艰险,我儿当万分小心。”
“父亲放心,我定会救回郡城,保佑母亲平安。”陆儁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此时庐江郡城内,周瑜也正与陆彦坐在太守府商讨对策。此时的周瑜已然大变模样,平时的书生意气已然不见,整个人显得更为严肃,一种莫名的势笼罩其身。
“此事都怪我。”陆彦不住的叹气,脸上极为懊恼,还在后悔城前之事。
“彦叔,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周瑜的声音有些低哑。
“那我们是降还是不降?”陆彦有些心怯,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动,尝试的问道周瑜的意见。
周瑜抬眼看了陆彦一眼,而后眼睑下沉,目光有些阴冷,并未让陆彦看见。
“我们当然要降。”周瑜起身说道,直接一挥衣袖,往外走去。
“可”陆彦闻言有些吃惊,有些犹豫,也有一些松了一口气。
“彦叔去准备迎接李乐入城之事吧。”周瑜起身往外刚走了几步停下,只见他背着陆彦眼神更是阴冷,只是随即眼睛一闭,一睁,眼神中的阴冷已然不见,只是还有一些深邃,扭头微微一笑,对陆彦说道:“我回陆府去看看老夫人身体是否好转,阿奶醒来后,我还未曾去拜见。”
“这,也好。”陆彦看周瑜回首说话,见他与平时无恙,心中稍安,只是感觉背部隐隐有些发凉,心中暗想自己怕是被李乐给吓着了。
周瑜走出太守府后,并未往陆府走去,而是唤过周荣,在他耳边一阵耳语,自己则是往直前让陆彦帮忙召集的木匠营地走去。
陆彦在堂上坐了一会之后,便将太守府留守的县丞、都尉、从事、府掾等悉数唤了过来,商议降事。
太阳西斜,还未落山,李乐率领的千骑再次出现在城外。
只是今日的夕阳有些血红,残阳的光芒倾洒在天际之间,使得整个庐江郡城连通那天际的云彩都是一片血红,更是让那八百人头堆积的京观显得更为凄凉,悲壮。
李乐率领的大军在城前五十余丈处就径直听了下来,因为此时的庐江郡城城门已经慢慢开启。
只见陆彦带着一众太守府留守的官吏,佝偻着身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李乐见状,一声冷笑,脸上尽是不屑。
“将军,会不会有诈?”李乐身后一个部将问道。
“你没见城中的官吏都出来了么,我还当这些人有几分胆色,结果真是令人不屑。”李乐直接打马狂奔,一声大喊:“入城!”
李乐直接率众而过,战马狂奔,溅起的尘土,弄得一众官吏狼狈不堪。城内两旁的房屋都是房门紧闭,所有的百姓都躲在屋内,连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
入城后,李乐的骑兵才缓缓减速,陆彦带领着一群官吏则被后面的骑兵驱赶着跑步前进。
“停!”李乐大手一扬,一声喝令,整个队伍全部停了下来,李乐皱着眉头,对后说道:“将后面的那个主薄带过来。”
陆彦随即被一个骑兵拖到前面,很是狼狈。
“城中为何不见一个人出现?”李乐右手大刀挥起,直接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