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钟以汐看纪语嫣不顺眼,连带着纪尚书上朝时都有些小心翼翼,倒叫钟以源有些里外不是人。管三吃过这亏,知道当今天子不会因为自己和他那些旧情,就能容忍自己对他亲弟弟下手,无非都是护短的人,只是这个短不是自己。
可人性格哪里是一时能转换的,没过几日钟以源又恢复了要女人不管俗事的鬼样子,纪语卿还是那个才色双绝的京中名姝,纪二小姐倒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备嫁,鲜少出来招惹人了。
魏流萤才没那么容易放过姓纪的,褫夺封号的耻辱她记得一清二楚,恨不得把纪语卿和她的拥趸抽筋扒皮了才甘心,管弦鸣乐得隔岸观火,瞧着淑妃娘娘引纪语嫣撞破了纪语卿和欧阳岱川床笫之欢,自己趁乱添了把柴,诱南溪给欧阳岱川下了那种可以激发个体产生大量希望为爱情鼓鼓掌激素的药剂,顺水推舟地增加南疆圣女南溪女士对纪语卿的嫉妒指数。
自己可真是个活泼可爱的搅屎棍,管弦鸣在悦来客栈对面的厢房里,瞅着堪比今日头条“结婚前夕我和妻子的姐姐发生不可描述”般狗血的剧场。
啧啧啧,一个是纪语嫣敬重的亲姐姐,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这酸爽~
至于纪语卿,为了大家的幸福存在的肉.文女主,搞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婿,天理迢迢,管弦鸣倒要瞧瞧这个世界能包庇她到什么时候。
那些刺痛骨髓的横祸的确不是纪语卿一人之力完成的,很多都是她的无心之举,那管弦鸣就只能拆她臂膀以保护自己珍视的人,倒也不算加害于她。管弦鸣自问不像淑妃娘娘那么小心眼,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管弦鸣看着闹着不停的纪语嫣和迎fēng_liú泪的纪语卿,冷哼了一声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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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冉檬撺了个局,做东恁了个诗会,说是以诗会友,管弦鸣听到陆心媛会去当时就兴奋了,虽然陆心媛回京后跟着亲娘、祖母、婶娘之类的出席过不少社交场合,可正经秀天赋技能的场合这是头一个,算着也差不多是纪语卿要剽那首诗的时候。
管弦鸣看着箱箧里的配饰,忽然想起钟以良赏的那块白玉镂雕凤凰坠佩,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己之所以能记得纪语卿剽窃的这首诗,也是因为这是原书里一个重大转折点,钟以良本不愿与人分享爱人,欲与纪语卿从此相决绝,此生不复相见,哪晓得纪语卿含泪作出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钟以良一颗冷冰冰的帝王心就此逐渐融化瓦解,然后书里的管三小姐因为妒忌几乎要了纪语卿的命,钟以良再也不想什么爱是自私的、唯一的,爱是占有,而是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管弦鸣替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幌子,自己此举也算行善积德,避免了钟以良深陷泥泞,没有沉迷纪语卿的钟以良还算得上是个好皇帝。管溪林也好,叶无忧也好,包括自己两个哥哥都说过当今圣上治国有方,杀伐果决等等辞藻华丽的夸耀之词。
如果是个正常人做皇帝,也许自己的路也能好走些。其他几个可怜兮兮的女配们也不至于走上原著的悲惨道路。
因妒生恨,飞蛾扑火。
管弦鸣不是什么良心发现,正义感爆棚发善心,只是心有戚戚焉。
可没曾想管明朗来了,许久没见的管家大少爷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盯着管弦鸣。
“大哥近来可好?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坐着喝茶了。”虽然是肉身的亲哥哥,也是有妇之夫,自己还是要避免些德国骨科的传闻的。
何况,自己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依靠的大哥知不知道自己是假的管弦鸣,如果知道了,又会怎样面对自己?
管明朗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阴郁,“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管弦鸣咬了咬唇,知道管明朗指的什么。她晓得大哥素来光明磊落,应当是见不得这样的自己。
可她只要一想到梦境里身陷囹圄,为她顶罪的那个状元郎,原本养尊处优、才华横溢翩翩君子,因为她,因为命运对纪语卿的包庇,因为纪语卿身后的那些恋爱脑的男人们,落得那般境地……一想到这些,管弦鸣就没办法让这些事情那么过去。
她知道自己就像那些冠冕堂皇害人的女配文里的逆袭角色一样,利用自己先知的本事,将那些受过的伤偿还给自认为的坏人。
可她没有捏造任何纪语卿的坏话,她只是顺势揭露而已。
管弦鸣自认没有抢夺原本属于纪语卿的机缘,没有索取她的爱人。管弦鸣觉得自己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才进行了反击。
她原本很有自信,觉得自己没错,可是看到这样的管明朗,她却有了怯意。
“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舍得怪你?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一个符合礼教世俗要求的好姑娘,你想怎么恣意活着都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帮你得到。”管明朗凝视着管弦鸣,继续说道,“可是如果这件事没有彻底扳倒纪语卿,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翻身归来,你就是淑妃娘娘替罪羊。”
管弦鸣有些愣神,张嘴闭合数次仍然发不出声音。
管明朗伸手分开她搅在一起的手指,轻柔地握住,安抚道:“是我太严肃了,倒叫你吓着了。我原先知道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儿,没有在意,可是知道黄家嫡次女要举办诗会后,确定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