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内,秦苏凉看着面前那双镂空的短靴,扶额笑着,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阿曼丹这个人,到底要体贴到什么地步,才会在时隔这么多年不见之后,仍旧记得只给她送来平底的鞋子?
大概因为在她脚伤期间,他照顾过她,所以格外深刻。
进死亡训练营之后,就没有男女有别的说法。但是秦苏凉一直认定自己和别人不同。
其他人进行训练,只是为了在变得优秀之后,获得一份待遇更好的合同。
而她一心只为了韩西爵,为了韩家。
临近结业的时候,在死亡训练营找到合适保镖的雇主,会被邀请参加签约仪式,其中自然包括韩家。
那时候,秦苏凉已经离开韩家将近六年。
这六年的时候,她没有和韩西爵见过一次面,没有通过一次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也没有发过。
平时训练的时候,她将思念化成动力不断鞭笞自己努力。
只要足够优秀,就一定会引起韩西爵的注意,那时候她是这么想的。
签约仪式那天,韩西爵出现了,然而她却被禁止进入会场。
为了见他一面,她打听到了他的私人机降落的地点,然后打算在他离开之前,偷偷潜过去。
死亡训练营的训诫,选择进死亡训练营,就意味着和光鲜亮丽的场合再无交集,永远都只能活在黑暗中,为守护某个人而活着。
所以裙子,化妆品,首饰以及高跟鞋,都和她们毫无关系。
那时候秦苏凉丝毫都不隐藏自己对韩西爵的爱慕,同宿舍一个美国女人告诉她,没有男人会喜欢像她这样穿着迷彩服、马丁靴的女人。
不想被韩西爵讨厌,所以没经住怂恿,带上了那个美国女人私藏的连衣裙和高跟鞋。
最后她被那个美国女人出卖了。
衣服鞋子还没换上,也没见到韩西爵,她就被抓了回来。
作为私藏连衣裙、高跟鞋的惩罚,在不用麻药的情况下,用刀在她的脚底划上一道口子,再往里面植入一根特殊材质的金属丝,让她的脚底彻底无法和高跟鞋契合。
那之后不能走路的日子,就是阿曼丹在照顾她。
所以阿曼丹最清楚她这双脚的情况。
因此上次在警局,他给她准备的运动鞋。这次为了配礼服,他选择的平底的镂空短靴,不失搭配。
正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换上鞋,秦苏凉满怀感激的出了女卫生间。
到了门口,她折到镜子前,将手里叠整齐的工作制服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开始有意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进而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现在想想,于佳悦为了参加那个饭局,根本就是特地打扮过的,而她作为阿曼丹的女伴,再怎么也不能让王子大人丢了面子。
“不知道现在回房间化妆,还来不来得及。”为了阿曼丹,她也应该比于佳悦
“啪——”
秦苏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伤了脑筋,“我这是要干嘛?啊,疯了吗你?”
肯定是疯了!失心疯!
秦苏凉,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什么偏偏是于佳悦?撇开阿曼丹,为什么非要跟于佳悦比?难道说,是因为她看起来和韩西爵很般配,所以嫉妒了?
秦苏凉捂着脸,颓丧着,一边摇头,一边垂下了脑袋,低声碎碎念,给自己念力。
“没有,怎么可能有?”
他们看起来的确很般配,她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没有嫉妒,她不可能会嫉妒。
想到这里,秦苏凉烦躁得呲了牙。
甚至,她撒气的,干脆将已经整理好的头发给弄乱了。
末了,她鞠一捧冷水将脸上表情冲掉,不停的调整呼吸,等心情稍稍平复之后才抬起头来。
往镜子里一看,吓了一跳。
就见韩西爵在两副油画之间,双手插袋的斜靠在墙上,沉默时就像一尊型男雕塑,远比油画里的人物更养眼,但却冷峻倨傲。
他怎么会来这里?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她刚刚抓狂的样子,都被他看见了吧?
一想到韩西爵那张不饶人的嘴,不知道又会怎么借题发挥,秦苏凉有种恨不得挖个洞把头埋起来的冲动。
啊——
因为管理不住情绪而出糗,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今天中午的饭局,我已经跟阿曼丹王子说你不会参加,因为我另外有任务安排给你。”
韩西爵走向秦苏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任务内容。”
“”居然没冷嘲热讽?好神奇!
这算什么?受虐狂?非得被损得火冒三丈才好?
“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时间去?想被扣工资吗?”韩西爵一把拽来秦苏凉的手,把信封拍在她手心里。
“不,不想”
“那还不走?”韩西爵挑了音量,催得秦苏凉连洗手台上的制服都没拿,撒腿就往外跑。
动不动就拿扣工资来威胁,这要放在旧社会,他就是剥削可怜人的地主。
“人都已经走远了,还不舍把视线收回来,爵少?”
韩西爵应声回头,阿曼丹从男洗手间出来。
今天的阿曼丹穿的是d国的传统白色服饰,还戴着头巾,异域的风情里,儒雅高贵的气质更甚。
“秦很适合黑色,保镖的制服也好,礼服也好,只要是黑色,就能将她的魅力完完全全衬托出来。那天秦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