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就算我的食宿。”
林科长:“???”借花献佛也玩得太溜了吧!您到底是哪边的啊喂!
白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他柔和的目光一转,落到如遭雷击的林科长身上,立刻没了温度:
“还有事儿吗?”
林科长咬牙:“没,没了。您收下就好,收下就好。我这就走了。”
祝昀送他到玄关,忍不住道:“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那块地本来就是要拆的,真不用赔偿了。既然你们部里那么困难……”
“真,真的?”林科长热泪盈眶地抬起头,却看见白闲闲靠在祝昀后面的墙壁上,森冷目光充满了不详的暗示。林科长悚然一惊,求生欲回笼,连连推拒:“不不不,方法总比困难多。再怎么困难也不能占群众的便宜。”
祝昀:“……”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喂!
送走了面目扭曲的林科长,祝昀扭头,却发现白就贴着站在他身后。白形状优美的眉头轻轻蹙着,忽地伸出手指,弹了一下祝昀装着银行卡的衬衣前兜。@
祝昀:“……”冰凉的硬质卡片猛地蹭过某个不可说的柔软部位,疼痛里又带了点奇奇怪怪的感觉。祝昀有点羞耻,可偏偏白的表情一本正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飞快地收回了手指。
白疑惑道:“你不想要钱?”
祝昀说:“不是不要……是没必要。”顿了顿,他又道,“够用就行了。没必要占人便宜嘛。”
白似乎有些无奈:“你这样……怎么做商人?”
“我本来就不是经商的料,”祝昀很坦然地承认了,转身去收拾客厅,“都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大学里我还想过拍纪录片做冒险家呢,谁知道一毕业家里就出了事。”
白沉默片刻,突然道:“如果给你机会,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很远的地方探险……”
祝昀端起吃剩的碗碟,弯腰放进厨房里的洗碗机,又在毛巾上仔细地擦了擦手,方才答道:“白,你误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算关了公司去流浪,又有谁能拦着?”
他偏过头笑了一下,晃眼的灯光照着,右脸颊上露出个浅浅的酒窝:“这不是有没有机会的问题。祝氏上下这么多人指望着公司过活,我不能丢开他们不管。更何况,祝氏是我祖父,父亲一代代奋斗的心血,我……”
听着听着,白收起笑容,神色莫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冷气从他周身发散出来。也不知究竟是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白动作幅度很大地迈了两步,将人牢牢压在料理台的边缘。
白垂头,俯视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青年,声音几乎称得上咬牙切齿:“开口闭口都是别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为了自己而活?”
祝昀骤然噤声,直到这时才注意到白变了脸色——温柔淡定的模样不见了,目光透出危险的意味来,像是一柄暗藏锋芒的利刃。
面对他森冷的目光,祝昀却并没有挪开视线,他的瞳仁在灯光下呈现出好看的琥珀色,非常清澈,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底。
祝昀笑了笑:“为别人而活?你这样理解也没错。但在我看来,它是无法推脱的责任。我自幼的教育、生活,全都赖于祝氏创造的财富,怎么能任性地弃它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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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答应过大哥……应下的承诺,就必须要做到啊。”
“为了一个承诺……”白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呵,你总是这样,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祝昀有点疑惑:“什么以前?”
白深深地凝望着他,眼中有一些无法读懂的纷乱情绪。
——他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或许正因为祝昀就是这样的人,才让他无法挪开视线片刻。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这个人是如此的温暖炽热,即使害怕被他灼伤,却也无法抵抗地想要接近,想要拥有,直到独占其身。
“怎么了?”祝昀半撑起身子,推推他,“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白顺势松开桎梏,轻柔地揽过他的额头亲了亲,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疲惫,“早点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两人都以为自己可以趁势本垒打攻了对方的时候——
林科长:歪,快递!
……
林科长收获了双倍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