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尉迟卿我在利用你,可她昏了头明知那是猎人的陷阱,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到如今,头破血流。
秦郁啊,这是她爱了四年的人啊。
她的满腔爱意,终究是,
错付了。
那年让她梦回难忘的上元节原也是个骗局啊……
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只是自己的独舞罢了。
帝王心难测,这次,她懂了。
她是东周的长公主,她有皇室的傲骨和铮然,被尉迟穹掠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
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公主,在亡国的最后一刻,这样的死去也算是难得的体面吧。
耳边的风呼呼啸啸,初冬快要来了。
她怎么又想起了十五岁那年呢?
所有命运的转折都来自于那个上元节。
母妃去世第二年的元月十五是她及笈的生辰。
以往欢闹的场景瞬间不复存在,就连父皇似乎都忘了自己的生辰。
她刚认识尉迟穹这个新皇兄也才一年,他有时候对自己很凶,有时候又很温柔。
先太子病逝,这个在掖庭被遗忘的皇子霎时成为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口。
但他和父皇的关系异常的差,尉迟卿甚至琢磨过如何调和父子俩的关系。
不过,这种天真幼稚的想法在那个夜晚彻底被碾碎了。
她埋怨父皇忘了自己的生辰,同他置气,气鼓鼓又偷摸摸地溜到明华殿。
却在殿外生生停住了脚步。
明华殿里昏暗一片,只有一支蜡烛在窗户上隐隐约约映出父皇和新皇兄的影子。
他们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让她听去了。
她听到父皇对新皇兄说:“朕知道你对良妃的怨愤,是我朕辜负了你母亲,许家人你自己处置吧。”
新皇兄默不作声,父皇似乎叹了口气。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父皇的模样,尉迟卿死死捂住嘴巴,紧接着听到让她所有幸福全都崩塌的话。
“我也知道你对卿儿那丫头的心思,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但是,朕,不希望你有别的更多的心思,你是个帝王,你该明白。”
她是礼物?
她是父皇送给亲哥哥的礼物?
新皇兄的心思?
什么心思?
刚被封为长公主才一年的小姑娘天真却不愚蠢。
她被刻意教成了单纯的模样,却仍然盖不住那份天生的聪颖。
最后,尉迟卿失魂落魄地离开皇宫,在熙熙攘攘的上元花灯里,抽噎着走到了那处,遇到了秦郁。
假如,她不是在那天遇到了秦郁,她不会爱上他的吧?
假如,她遇到秦郁的那天,自己并没有听到那段对话,她也不会爱上他的吧?
假如,假如,又何必假如。
等到明天的春天,自己死去的地方会不会长出新生的枝芽呢?
“卿卿,哥哥对不起你。”
呼啸的风里为什么突然出现了皇兄的声音?
尉迟卿惊恐地偏了偏头,看到和她一起下坠的尉迟穹。
“哥哥!你在做什么!”
尉迟穹柔柔地笑了笑,玥姬ぃ伸出手抱住了尉迟卿,将小公主抱在了自己身体的上方。
再无言他。
“哥哥,哥哥!卿儿好疼。”
她的皇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替自己挡住了最大的伤害。
她全身都不能动,只看着越来越多的血流出来,有哥哥的,也有自己的。
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模糊。
有踢踏的奔跑声出来,渐渐地……
也什么都听不清,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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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这就和渣秦一起火葬场给大家谢罪!
哭唧唧,我先是看了科三,然后科四,然后找工作!
所以来晚了,太抱歉了,接下来章节肉不肉都免费
四十二:花灯
裴琅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场景。
城墙上的两个人忽然相继跳了城墙。
队伍前面的秦郁几乎从马上摔了下来。
他跌跌撞撞地向护城河的方向奔去,在河畔旁终是跌倒在地。
裴琅从尉迟卿跳下来的那刻就下令放下了通往护城河的木桥。
爬起来的秦郁头也不回地扔下自己的军队,向妻子的方向无望地奔去。
两个人的血从城墙跟下流到了护城河,蜿蜒的血迹像一条铁链紧紧扼住了秦郁。
他看不到尉迟卿在哪里,她穿着红色的礼服,在鲜血中甚至找不到了。
“卿卿,卿卿……卿卿。”
他小小的妻子,在一片血泊中身体僵硬,她睁着眼睛,可那双棕色的瞳仁却一动也不动。
“卿卿,我来接你了,卿卿,卿卿!”
秦郁将已被鲜血浸透的尉迟卿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然而除了越来越多涌出的血,再也没有应答。
他嘶吼着,像困兽一样绝望地朝后方嘶吼:“医师!医师!医师呢!”
甚至都没有探探尉迟卿的鼻息,固执地认为她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