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转睛看她连灌自己两杯牛奶两杯豆浆,比烈士饮酒还要豪情壮志。
“我……”朝乐噎了一会,岔开话题,“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昨天学生讲给我听的。”
“嗯。”
“从前,有一只青蛙在井底,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有一天,另一只青蛙来到井边,对他说,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
司从看着她把自己憋得可难受还要强行笑出来的小脸,唇上的汗毛沾了一层白绒绒的牛奶,他的心莫名一动。
她继续说:“井底的青蛙不相信,说自己的家才最舒服。井边的青蛙就笑他目光短浅,没有出息,你猜最后结局怎么着?”
“嗯?”
“井边的青蛙被鸟吃了,哈哈——”
笑倒是真的。老掉牙的段子,她怎么听也不腻,回回都能笑出来。
朝乐自个儿乐玩后,瞄了眼没啥表情的司从,“不好笑吗?”
“好笑。”
“……”
他那样子哪有好笑的意思。
司从看着她察觉到自己唇上沾有的牛奶后,随手拽了张纸巾擦了擦,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面前的牛奶,没有纸巾上的香甜。
她情绪平静了,“我今天要去你那里上班,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
司从说:“你开车给工人送饭。食堂距离工地只有五公里,有压力吗?”
她摇头,完全没问题。这事不难。
“还有事吗?”司从问,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没事的话我上班了。”
“等等——”
朝乐陡然喊住他,像只笨拙的兔子在他的眼前晃过,眨过的眼角晶莹,小脸透着红润,“你会接吻吗?”
“什么?”
“就是,这样。”
猝不及防地,朝乐踮起脚尖,刚喝过牛奶的唇碰了上去。
☆、5
他身上气息干净,只有纯粹的洗发水味。
朝乐只吻到他的下巴,西柚色的唇擦过泛着薄薄的青茬,刺得她秀眉微微蹙着,原本想问,你怎么不主动些,说出口的却是:“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湛黑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不知道。”
“还挺好闻的。”她干笑二声,“要不我帮你去楼上看看——”
话音落下,早已准备开溜的小脚还没离地,腰身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挽住,天旋地转间,她的身子被他捞入怀中,贴在宽厚的胸膛前,愈发显得人娇小。
朝乐定住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逃一般闭上。看不到他的动作,只感觉后脑被他单手捧住,五指没入发梢,让她连带身子不由得前倾,双唇被一片陌生的温热覆上,尝到唇齿间掺杂牙膏的薄荷香。
唔,她记得这牙膏是她买的,很大众的牌子。
想什么呢,好好接……接吻?
朝乐的大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粉颊染起可疑的红晕,既羞恼又后悔自己的莽撞,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
司从反而平静自如:“晚上有个家庭聚会。”
她快不敢看他,“哦?”
“七点前做好准备。”
他沉着冷静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地拿起搁在鞋柜上的钥匙,往外面走去。
朝乐深呼吸一口气,跟在他后面。
“对了。”司从迟疑大概三秒,“上回聚会,你穿的墨绿套裙挺好看。”
“我有穿过吗?”
“没有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从这几句话里捕捉到他的紧张,心里终于找到一丝安慰,其实他也不像表面上那样淡定嘛。
朝乐看着他站在车前,磨蹭良久也没有打开车门,看似不急不躁地摸出手机,似乎有意让人来修车。
她问:“车有毛病吗?”
“嗯。”
“要不你换把钥匙?”
“为什么?”
只见她伸出的小手点了下他的钥匙:“你拿的是车库钥匙。”
“……”
…
给工人拿饭的路上,朝乐想起早上老男人复杂的脸色,心情畅快许多。谁让他昨晚折腾她,害得她一晚上没睡好觉。
食堂也有现做现吃的工人。几块旧木板搭的桌子边,一群工作服鲜亮的工人浑身冒着热气,伴随大风扇呼啦呼啦响声,他们啪地掰开筷子,嗅觉深陷浓郁的酱油味,埋头一阵猛吃,把空缺已久的胃填补。
朝乐在车里等人装盒饭,足足有二百个。等待的过程中,她接到朝母的电话。
“乐乐,你弟呢?”
“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我,我……”朝母说着说着,哭了出来,“这孩子太不听话了,要不是杨老师打电话,我还不知道朝阳他不学无术,在外面和别人打架斗殴。三年来什么学位都没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