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今日秋姑早早就教好了礼仪,没过午膳就先离开了。经过袭击圣驾一事,观月台的侍女对蔷薇也是爱搭不理的,她独自在殿中闲得发闷,便想偷溜出去玩玩。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望了望殿中,只有一个胖乎乎的侍女还在忙碌,其他人则都在观月台后院的大树下乘凉。蔷薇十分自然地走到门口,摸了摸袖子,咦,驭木珠怎么不见了?
蔷薇赶忙指着正在忙碌的胖侍女,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一串项链。”
“娘娘,是哪一串项链?”
“是一串十分透亮的项链,想水滴一样。”
那侍女赶忙摇摇头,道:“奴婢从没见过娘娘有这样的项链,项链都收在首饰盒里呢。”说罢,她慢吞吞地跑到首饰盒边上,打开首饰盒,里面金玉翡翠什么都有。
蔷薇赶忙焦急地上前翻找了一番,丝毫没有驭木珠的影子,她又翻箱倒柜在观月台找了一番,也没能找到。难道驭木珠丢了?
她赶忙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试图在皇宫沿着走过的路细细找寻。她仔细回想着可能走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地趴在地上慢慢地找,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盛夏的晌午,天气毒辣无比,宫内守卫十分松懈,一路上几乎遇不到什么人。蔷薇焦急地趴在草丛中寻找驭木珠,汗水滴到土中,植物们似乎听得懂她的焦虑,纷纷挪开了枝叶。可即便如此,也丝毫不见驭木珠的影子。
…………
皓月城中,宁静的午后,昏沉的气候,大街上的行人不多,小贩们无精打采地摇着蒲扇,坐在摊前打瞌睡。
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喧嚣声,只见穿着破旧衣衫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包珠宝,在大街上飞快地逃窜,后面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提着棍子正叫嚣着追赶她。
“让开让开!”小月迅速地跑着,时不时惊恐地往后望那些追赶自己的家丁。怀中的珠宝在她的跑动下,从布包中漏了出来,洒落了一地。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低头捡拾起来。
“快拦住她,可恶的小偷!”由于行人的阻隔,那几个家丁被拉开了好一段距离,在后面一边躲闪捡钱的行人,一边焦急地叫喊着。
夏孤琰正巧午间议会结束,正要往府中赶去,眼下天气闷热,他也不愿在大街上多逗留。听闻街上的吵闹声,这才勒马观望。只见小月慌慌张张往这边赶来,怀中还抱着一包珠宝,这才听清了那些追赶之人的叫喊,赶忙下马拦住了她。
“是你!”夏孤琰一眼就认出了是那天与那小丫头一同逃跑的女子,他出手仅用一招就撂倒了小月,将她按在了地上,大声呵道:“大胆小贼,光天化日之下行窃,这皓月都城是没王法了么?”
小月被按在地上,怀里的珍珠翡翠滚落了一地,她苦苦哀求道:“大哥饶命啊,我也是混口饭吃的。”
这时,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提着棍子赶了过来,凶神恶煞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爷夫人好心收留你作丫鬟,你竟敢偷夫人的珠宝。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脚,再把你剁碎了喂狗。”
“哼,这万户爷剥削农户,这些都是四处搜刮来的不义之财,我这也算劫富济贫,取之有道!”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丁,小月倒是并不害怕,理直气壮地指责道。
“还敢嘴硬,兄弟们带回去,让老爷夫人处理这嘴欠的贱婢子。”那几个恶奴一把拽过小月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夏孤琰见状,好意劝道:“既是偷盗,当交给官府处置,尔等私自用刑,是犯法的。”
“谢谢大官人帮我们抓住这小贼,不过这事得我家老爷做主,我们只负责将她抓回去。”那几个恶奴上下打量了夏孤琰一番,见他穿着体面,想来不是贵族便是富家公子。几人言辞十分妥协,丝毫没有与他起冲突的意思。
小月见状急了,死死地抱住夏孤琰的腿,凄然哭喊道:“大哥救我,他们会打死我的。”
“带回去!”那几个家丁用力地拉扯着小月,企图将她从夏孤琰的腿上扯下来。小月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死不放手。家丁们见有贵人在,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敢用木棍打她,只好用力拉扯着。拉扯挣扎中,一串晶莹的项链从她的袖口滑落,滚到了地上。
夏孤琰一眼就看到了那串项链,赶忙低头捡了起来,问:“这是你们夫人的项链吗?”
那几个家丁点点头道:“是的,老爷很疼夫人,她有很多首饰。”
小月赶忙摇头否认道:“不是的,这个不是我偷的,它是蔷薇落下的!”
“蔷薇是谁?”夏孤琰轻而易举地将她从自己裤腿上揪了起来,抓着她的双肩问她。
“是……那天你追的那个姑娘。”小月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骇人,只好从实招来。
夏孤琰一愣,赶忙问她:“你认识她么,带我去找她!”
小月摇摇头,蹙眉道:“她只让我在东城门等她,但我等了有半个多月了,她都没再出现过。”随后又露出可怜无辜的表情,抓着他的手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呀,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夏孤琰从袖子中掏出两张银票,交给那些家丁道:“这些是赔给你们夫人的首饰钱,这个丫鬟我保了,要还有什么异议,去找勇王府的管家就行。”
那几个家丁面面相觑,看着那两张巨额银票,呆愣在了原地。
“上马。”夏孤琰利落地将小月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