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一愣,我抬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微笑着轻声道:“花娘,这么做,我并不是要让你离开他,与其去求这些求而不得的,为何不试一下,做自己,也许,不清醒的在意那些痛苦,睁开眼看一看这世间的其他,也许心里所求的还是得不到,但是至少要对自己好一些,也不至于这么痛苦,这男人啊,总是这么奇怪,你越是付出,他越觉得你廉价不值得珍惜,当你毅然决然的离开之时,他才知道你是不可或缺,不仅男人,世人嘛,都是这样,求而不得的才是最好的,不说别人,其实,你也是,你当初也是这万花楼的花魁吧,喜欢你的男人也能挤满整个万花楼,可是你偏偏挑了一个他,求而不得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师姐。”
我笑笑,“其实这道理你都是懂得,只是到了自己身上就看不开了,我说的不过都是一些你知道的东西,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此话一出,我竟然想到了我自己。
当局者迷啊!
我之前冒险追求的东西,与花娘又有何异?只不过她坚持了这么多年,而我只是冒险了那一瞬而已。
这样说起来,我甚至还不如花娘,至少,这份勇气,我是比不上的。再或者,我应该庆幸,我比她更清醒,可是这清醒,让我更加畏手畏脚,不是么?
我一个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在这一刻,却是有些迷茫了。
“师姐?”
我回过神来,勉强一笑,道:“我现在手里没有什么药材,所以你的伤还需要好好养着,不要太过操劳。对了,你这次受伤的事情,倒是忘了问怎么处理的,光想着给你个教训,下手却忘了分寸。”
花娘道:“这件事,我推给了慕容寻。”
“慕容寻?”我皱眉,“谁来着,我怎么没听过。”
花娘目光微垂,“师姐,就是师父要你照看的那个毁了容的姑娘。”
我一愣,无意识道:“那姑娘不是叫莫寻?”随后又了然,淡笑道:“原来是个假名字,说起来这姑娘也是让人心疼,我原本想请她帮个忙,却不想又让她给我背了这么大口黑锅,既然如此,你便与我说道说道这慕容寻吧!”
原来这慕容寻,原本是御史中丞慕容中千的女儿,因是小妾所生,在府中不受宠,过得跟婢女没什么两样,苦日子过了十几年,都没熬出头,却熬到了慕容府的灭顶之灾。
这慕容中千原本是太子一族的人,襄王掌权后自然将其连根拔起,不过襄王却看上了慕容中千的这个庶女慕容寻,当时整个慕容府被襄王洗血,唯独留了她一个,之前襄王一直将她豢养与王府之中,意欲纳她为妾,可是她执意不从,为此还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容颜。襄王恼怒,便将她送到这万花楼里磨磨她的性子。正是花娘知道了这一层,所以才意有所指将这件事引向了她,说那杀手可能与慕容寻有关,若不是襄王对她还有那么一丝情意,恐怕此时早已被杀,哪里还留到现在。
听完慕容寻的故事,我倒是笑了,“真是有你的,既然襄王对她有情,这件事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你师父让我护着她,倒是浪费了一番心思。”
“师姐,此人性子极其执拗,再说这么多年她活的痛不欲生,估计没人能说得动她。”
我微微一笑,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对,不过有些事情总是没这么绝对,别人不行,你师父这个人不一定不行,这天下啊,就没有你师父做不到的事情。”
花娘也笑了,“师姐的意思是……要将她推给师父?”
“什么叫推给啊,这本就是你师父搞得事情,我只不过就是答应帮他个忙别让那慕容寻死了,不过现在看来那慕容寻暂时是死不了了,我估摸着,你师父不过就是善心大发一时想救她罢了。”
“还好还好。”花娘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还好不是看上她了。”
“为什么?”
花娘一顿,随后又有些尴尬的笑道:“师姐,你和师父是二十多年前救我的,再加上之前那么多的师兄师姐,你们刚调教我们就用了三十多年,时至今日你和师父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师父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人家,慕容寻才十七岁啊!”
“呵呵,”我一笑,随后又皱眉,照她这个算法,我岂不是也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太婆了?
“这话不许乱说,你师父他原本就在意这件事,要是被他听见了,恐怕又要生气了,这事儿我可哄不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哄去。”
“我不说了,不说了,师姐,你可千万别跟师父说。”
我一笑,“你以后莫要再提便是,谁在你师父面前提谁倒霉,我自然也不会去触那个眉头。”
花娘松了一口气,道:“说真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可以伪装成林将军的妹妹了,你连林将军都给换了,还怕什么露馅。”
我笑笑不语,什么换人,只不过从头到尾都是我们,我们也只是演了一出戏而已。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多呆,慕容寻的事,有机会你把她送到我身边吧,我时时刻刻盯着也安心些。”
“好。”
虽然吩咐了事情,不过我还是要叮嘱,“最近好好休息,这些事,有机会就做,没有就算了,横竖死不了,也不用多操心。”
“是,师姐。”
从这以后两天,我一直都被锁在屋里,之后我又去看过花娘一次,也给她调理了一番,如今她的内伤已经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