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额角隐隐沁出汗珠,面上似乎带着一层薄怒,眼睛瞪得比女人的还大。
“江妤沁,你竟敢这般羞辱本太子!”
妤沁微微抬了抬眸子,只见太子气得不行,倏地一下起身,面目看上去甚是可怖,与他那俊朗的外表很是不符。
她掏了掏耳根子,一副没有听清他说的话的模样,丹唇轻启:“这个,太子妃还是劝劝太子殿下吧,男人在外,喝酒难免会喝得多一点,可太子殿下却是咱们北越国的储君,这若是喝醉了耍酒疯怕是不大好吧?”
岂止是不好?身为一国储君,如果言行举止不够到位的话,那是会被万民所耻笑的,甚至是废太子都有可能。
“三妹妹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殿下身为一国储君自然会做到万民表率,此事就不劳三妹妹操心了!”江妤婷也是被妤沁的话和态度气到,加之太子殿下分明就没喝多少酒,却被妤沁这般污蔑,这话若是传了出去
她是想都不敢想!
江妤婷气得浑身都在打颤,可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太子妃的风度,妤沁看得有趣,好心地提醒道:“太子妃这话可是又说错了,如今你是太子妃,而我也已经是战亲王妃,论品级我并不输给你,论辈分,连你夫君太子殿下都要尊称我一声皇婶呢,本王妃这般说,相信太子妃也是知道该如何称呼了的吧?”
这些人既然这么喜欢按照规矩来,那她就陪着他们按照规矩来,反正现在这个战王妃的头衔还是她的就行。
“三妹妹你dash;”似乎是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无赖的人,饶是江妤婷这样久居东宫的女人也被堵得没话说,张了张嘴却也只说得出这么一句。
妤沁娇娇一笑,抿了抿嘴又捻起一块红豆酥入口,扫了眼被江妤婷拉着忍住的太子,侧头望向身边的茯苓,“也不知道竹烟和季潇那两个死丫头又到哪里疯去了,这样的时候竟也见不到人。”
忽然就说起这个话题,众人皆是一脸蒙蔽的模样,唯有茯苓是清醒的,轻轻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呢,奴婢只依稀记得竹烟姐姐说是给大姑娘院子里送什么松子糕,季潇妹妹奴婢就不知道了,可这时候也该回来了才是。”
不过是两个院子的距离而已,再远的路程这个时候也没道理还回不来的,茯苓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就变了。
这人是在大姑娘的院子里消失的,若是没出事还好,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便就是和大姑娘脱不了干系,还是属于那种有千万张嘴都说不清的。
“这,三妹妹,姐姐我真的不曾有见到过竹烟姑娘,三妹妹你dash;”江妤嫣到底比不得江妤婷,在这江府里能靠的也就只有她自己,面色稍有几分慌张。
只是心里却有几分奇怪,她并未见过什么竹烟,更不要说把竹烟扣下做人质之类的话,江妤沁如今好歹也是个亲王妃,她就是再蠢也不会蠢到抓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可现如今竹烟凭空消失,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大姐姐说的什么妹妹我可听不懂,竹烟那丫头也不过是贪玩罢了,大姐姐何必这般着急呢?”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江妤嫣现在的这幅模样,没准儿还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呢。
妤沁吃完那块红豆酥后,掏出帕子轻轻地抹了抹嘴角的糕点屑,抬眸扫过坐在她斜对面的江妤嫣,眼神冰冷,却又带着几分轻柔的笑意,叫人分辨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是在这时,妤沁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竹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娘娘,奴婢、奴婢送点心耽搁了会儿,还请娘娘责罚!”
竹烟提着个食盒匆匆跑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妤沁看不过去便让她在一旁先休息下再说,江妤嫣傻眼般地看着眼前这突变的画面,嘴皮子抬了抬,“这,竹烟姑娘竟真的去了我的院子送松子糕,这实在是我的不是了。”
妤沁并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方才会说起也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也是顺便吓吓江妤嫣,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说这个了吧?今夜好不容易咱们能一家子聚在一处,那些扫兴的事情还是不提为好。”
江妤姗是个最烦她们这样说话的,一听妤沁这话立马就拍手赞同,并提议道:“算你这回识相!那咱们玩些什么好呢?这投骰子或是击鼓传花什么的太没劲,不新颖!”
玩什么?玩你啊!妤沁嘴角微微往上扬了几分,并没有做声,反倒是江行来了句:“既是自家人一处,那便小酌几杯就是,何必再玩什么乐子?这天色也不早了。”
说着就命身边小厮给他斟满酒,举起酒杯先是敬了太子和太子妃一杯,又斟了杯看向妤沁,到底有些不情愿,“你也是我女儿,今夜又是你归宁的日子,为父也敬你一杯。”
江夫人在一旁看着,替他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酒渍,一双媚眼斜了眼妤沁,笑意不达眼底。
“来,沁儿,今儿这杯酒就算是母亲敬你的,喝了这杯酒,以往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江夫人从翠屏手里接过一个酒杯,雕工很精湛,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心的那种,又亲自替她斟满酒,递到她面前。
妤沁垂眸看着眼前这杯酒,这酒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可是按着江夫人的性子,真能什么也不做?
“母亲说得是,女儿虽说不胜酒力,可母亲给女儿斟的这杯酒,女儿说什么也是要喝下的。”可到底她还是接过,不当着江夫人的面喝下这杯酒的话,怕是今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