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头,还撑着呢?累不累啊!”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前面那骨瘦如柴的老人,神色有着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那老头会坚持到现在。
“哼,孽障!”那老者显然懒得搭理中年人,甚至于不屑于正眼看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中年人,便是闭目养息起来。
这老者应该就是小慧的爷爷了。
只见这是一个方正屋室,一眼看去,估摸长宽有十七八米,相当宽敞。四方墙壁金粉漆皮,墙上各有拱洞,其中西东南三面各有三个相同大小的拱洞,而北面则只有一个拱洞,很大,像是出入之路,张生此时就藏匿在这里。
西东南三面各三个拱洞都各自引出一条仿佛河流的通道,那里面流淌着乌黑的液体,张生猜测那可能是凝练到极致的尸煞之气,这使张生暗暗心惊,如此精纯尸气,要用多少死尸、何时才能形成;那通道都是直直的连接着屋室中央,然后汇成小池,而在那小池中心则又有一个石台,石台上赫然是一个大红棺材,棺材周围绕着一圈烈烈作响的火盆,火盆虽然不大,火势却是又烈又猛,和着四周墙壁的金漆,倒是颇有一些金碧辉煌的意味。
而那老者就在血红棺材的前面的一块圆形踏板上,正背着张生,佝偻着身体,身上衣衫已是看不见,因为老者浑身上下被脚下的液体尸气重重笼罩包围,只剩一个干枯的脑袋露在外面,面上毫无血色,可那眼睛却是深邃有神,不可小觑。
而现在那中年人就站在棺材的侧面,远离着小池,站在据尸气河流相当远的地方,显然也是忌惮那尸气的侵袭。中年人如此表现,这倒是让张生松了口气,至少中年人与棺材中的神秘人或尸不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对付起来倒是会轻松许多。
中年人对老者的态度倒是不以为意,继续笑着,不过这笑已是狞笑了。
“呵呵,想不到你这把老骨头这么硬,已经快三天了吧,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这就不劳你惦记了,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出路吧!悖离人伦阴阳,天理难容啊,想必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或许会更惨也说不定。”老者云淡风轻的笑着,对中年人的话语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哼,丁老头,”中年人怒上心头,本欲破口大骂一番,出出气,发泄一下,可就在骂词就要出口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丁老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如和你说说吧!挺有意思的。”
中年人挑眉看看老者,见其并不为所动,也不在意,显然是在意料之中,不过,接下来的故事,看你还沉不沉的住心气!
“丁老头,前两天我见了一个姑娘,可好巧不巧的我还动了邪念,于是就……”
“呸,畜生,死了还不消停,活该你做孤魂野鬼,”老者眯着眼,狠厉的盯着中年人。
“呵呵,你倒是老正经,还不是被困在这里,命不久矣!”中年人神色有些阴翳,后面的话则显得有些无耻,嘲讽道,“别急嘛,听我慢慢讲,慢慢说呗,”
“而那个姑娘在医院工作,好像是叫——”中年人看着老者瞪大了的眼睛,好似猫戏弄老鼠一样的盯着老者,笑意莫名。
“好像是叫——”
“叫什么呢,哎呦,人死了脑子也不灵活了,”中年人突然狂笑道,目光阴森而冷戾。
“哦,想起来了,叫……”
“呵呵,你是在说小慧吗?”张生走出北门的阴影位置,大步的向着老者走去,双目却是定定的看着中年人,“我恰好也认识她。”
张生大概看了个明白,中年人之所以刺激老者,应该是想扰乱老者心神,逼着老者自乱阵脚,而后唤醒棺材中的那个存在;本来中年人自己也可强行出手,直接格杀老者,可他偏偏不这麽做,应该是怕棺材中的那位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连他也灭了。而若是老者发疯破阵的话,那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安然离去。至于中年人此举的目的,张生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如此,张生可不敢让他这么做!
“是你?”中年人眼见着张生破坏了他的好事,向着张生怒喝道。
“丁前辈,小子张生,”张生却是不搭理中年人,转头看向老者,躬身道:“我是小茹的朋友,此来也是受了小茹请求。”
老者目光审视着张生,听到张生年轻的声音再看到张生那可不得面庞,心中有着疑惑,也有些不信任张生。
“你认识小茹?”
“是的,”张生笑道,只是那“丑陋的面庞”实在让人看不出那是笑,“这个鬼邪昨天去过医院,恰好与我撞上,刚刚我与小茹来找寻你,这鬼邪可能在附近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小茹来这里了,”老者神色激动,呼吸也是变得急促起来,“我不是和她说了吗,不让她来这里,可他……”老者说着看向张生,急急地劝道:“你赶快离去,这孽障功力不弱,告诉小慧让她自己好好地,我来拖住这孽障。”
“哼,既然来了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那中年人怒目盯着张生,猛地向张生冲来,气势十足,眼看就要一拳将张生轰进血池。
“快走啊!”老者目眦欲裂,放声大吼道,已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嘭,”说时迟那时快,张生自现身时起,就一直小心谨慎的防备着中年人,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所以张生并没有老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