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拉车的车夫离开后,南加便合力与索珊一起用树枝刨了一个较深的土坑出来,接着,南加把他父亲的尸体给搬了出来,放进了土坑中,他把他的头安放好,又将眼珠放回了眼窝中去。南加给父亲披上一件干净的外套,就像他还活着那样。接着,他木然地把土盖了回去,把父亲的尸体给掩埋好了。做好这一切,他瘫坐在地上,浑身大汗,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你父亲这样做,不是因为他要逞能。”索珊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安慰道,“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样没精打采的样子,一定会伤心的。”
“我知道。”
“你是在怨恨自己为什么真的听了他的话,自己一个人逃了吧?但是你不逃出来,你还能活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顿了顿,她开始说起一个曾经她还在读大学时看到的新闻,“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一艘船沉了,只有一个船员还活着,待他被救上岸,他没有去祭拜那些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们,他不是不愿意去,他是不敢去,他根本不敢相信他们已经全都遇难了。当然,他更害怕去见到他们的墓碑,因为他觉得他们都死了,而自己却还活着,仿佛自己活着就是对不起那些遇难的人……但是南加你知道吗?他没有对不起他的那些兄弟,如果他们死去有知,看到还有一个兄弟活着,他们应该会开心吧。你也是一样的。你没有对不起你父亲,从另一方面来说,你身上还流着你父亲的血,你活着,你的父亲也就还活着。不是吗?”
这时,南加回过头来看着索珊,仿佛在看一个异类似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南加轻轻笑了一下,又低下了头去,似乎很不屑。
索珊一下子便被这句话给激怒了,她腾地站了起来,道:“当然!我不是谁,我也觉得自己很没必要在这里管这些无聊的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虽然我救了你,但你不必感谢我了。”说完,索珊气冲冲地拔腿就走。走出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墓地边上的南加,那个背影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小小的,很落寞。她想到他下午的那个样子,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喂!你觉得我是谁?”
听到索珊的声音,南加回过头来,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连名字都还没有告诉我。”
“索珊,我叫索珊。”
“那好吧。”南加站了起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并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是把所有的坏运气和消极情绪都抛洒到了一边似的。他提起身边的行李箱,走了过来,“好,索珊,我以后跟着你了。”
“跟着我?”
南加的头点得跟上了发条似的,道:“是的,你救了我。你居然能制服那些蝉怪,实在太有本事了!跟着你应该不会有错。正如你说的,如果我爸知道的话,按照他的脾气,他也是希望我跟着你的。”
索珊有些欲哭无泪,这算是哪门子的破理由,但她还是认命了,面对这样一个从小就四处逃亡的“大孤儿”,如果真如他口中所说,从小就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追逐着他和他的家人,似乎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才肯罢休,那么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好。但是先说明了,我去的地方不是一个不懂魔法的人能去的,路上的惊险或许会比蝉怪可怕得多。”
“多一个人,总不会比现在差。”南加摊了一下手,说道。
索珊看着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些闹不准面前这个人的想法,说到底,自己和他认识也不过半天时间而已:“那你做好心理准备。”说完,索珊转身就走。南加却叫住了她。
“和我去一趟下午把蝉怪定住的地方吧。”
蝉怪还被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见到南加,这两只怪物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这一次,南加不再远远地站在一旁,他走上前去,骑到其中一只蝉怪的身上,将固定住头的冰刺拔了出来,那蝉怪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一口咬住了南加的鞋子,但南加没有给它继续攻击的机会。他大叫着,挥舞起手中的冰刺,向蝉怪那可怕又恶心的头颅刺去,很快,蝉怪的头便被他给刺成了一个马蜂窝,每一处都在向外留着焦糖黑的液体。
他并没有停下来,快刀斩乱麻,很快,面前那个完整的蝉怪便被他刺得遍体凌伤,几乎被冰刺给刺成了肉酱。肌肉组织之间的连接被完全破坏了,也就失去了再生能力,那只蝉怪在嚎叫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如法炮制,第二只蝉怪也被南加如此解决掉了。
两番下来,南加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他身上沾满了蝉怪身上流出来的污物,瘫坐在地上。
“解气了吗?”索珊走了过去,递给他一件干净的衣服,示意他换上。
“这不是解气,这是它们应得的报应。”南加没有接她手中的衣服,站了起来,提上箱子向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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