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已近黄昏。
吴刚躺在马岭坡的一个草丛里面,望着落日西沉,等待繁星升起。
吴刚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就是爱看星星,从小就是。在小的时候,吴刚只要又哭又闹的时候,无论外边的天有多黑,只要父母把吴刚抱到庭院里面看星星,小家伙就会立马破涕为笑。
每一次看到天上的星星的时候,吴刚都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随着渐渐长大,自家的农家庭院已经不能满足吴刚看星星的需要,马岭坡就成了一个好去处。
吴刚从小到大成长的马岭村就在马岭坡下面,是一个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村落,民风纯补,鸡犬相闻,村民的关系都非常融洽。
突然,一阵异响吸引了吴刚的注意,其中还伴着一些人的呐喊声。
马岭坡上不时也有野兔,野鸡等小野物出没,甚至运气好的时候都能碰上野鹿,吴刚也参与过打猎,以为又是一群人来马岭坡打猎,怕自己惊扰了人家的猎物,反而不美,就没有站起来,趴在草丛里向声响处望去。
马岭坡上,一前一后有两拨人快速赶路,吴刚刚开始听到声音的时候,还在很远处,但是几息之间,两拨人已经来到了近处。
“好快的脚力,这可不像普通人,难道是村里的老人常讲的‘求道修仙之人’?”
吴刚被这两拨人的速度震惊,打了个机灵,暗暗猜想各种可能。
这两拨人,前面的只有三人,但是后面追赶的却有六七个,足足是前面的一半。后面的一拨人,身穿统一制式的衣服,腰间缠着一个绣有水波纹理的腰带。前面的一拨人却多有狼狈,有一个人衣服上面还有些血迹。
此时之间后面的一拨人中,有一个四十余岁年纪的中年人,虽然衣服制式跟其他人无异,但是颜色为淡青色,两个衣袖的袖口还绣着金边,好像是后面一拨人的首领。
只见他突然纵身一跃,身体就像鸟儿一样跃起两丈余高,稳稳的将第一波的三人给截住。
“徐磊,这次看你往哪跑。”中年人落在地上,手中长剑出鞘,随意往那一站,便有一股气势,犹若勇夫当关,自信满满。
“徐磊?”
听到这个名字,趴在草丛里面的吴刚突然感觉有些熟悉,突然之间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徐磊不是我们济河县的第一大帮派济河帮的帮主吗?怎么今天犹如丧家之犬被别人追杀!”
吴刚心里非常震惊,心头微微感觉不妙,好像一只野兽天生对危险的直觉一样,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能被外边的两拨人发现,否则,祸福难料。吴刚趁着他们对话分神之际,悄悄的藏到一颗一边的巨石后面,更加隐蔽。但是现在也不敢逃走,因为一旦逃走,势必被发现,只能先躲着。
前面的一拨人见前路被阻绝,后面还有追兵,料到今天祸福未知,三人脸上慢慢从惊恐中舒缓过来,变成深深的怨恨,其中为首的徐磊道:“陆观峰,你我皆是求道之人,自古以来九道茫茫,期间艰险重重,我辈自当相互扶持。波涛门枉称大昌府第一门派,不追求仙道,却诛杀同道门派,你就不怕被大昌府所有求道门派讨伐吗?你就不怕被中州所有同道讨伐吗?”
徐磊连发三个质问,声音极大,有些声嘶力竭,语气中的愤恨与惊诧,若是自己不说出来,恐怕就算死也不瞑目。
前面的中年人,也就是徐磊口中的陆观峰,只见他幽幽一叹,神情似乎也有一丝悲伤,只听他道:“不将你们这些小门小派一一铲灭,波涛门又怎算得上是大昌府第一门派。这个第一,也是我们求道之人的道,波涛门追求自己的道,何错之有?”
吴刚在远处听到,心想:“杀人灭派竟然还说的这么振振有词,这人简直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徐磊听到陆观峰的话,气的三尸神暴跳,道:“陆观峰,你真是自欺欺人。就算你做的大昌府第一门派又如何,难道你还能做中州第一门派?你就不怕‘清净乾坤’反手就把波涛门的山门给推平?追求第一,痴心妄想!哈哈哈……”
说道最后,徐磊竟然气极反笑。
当听到“清净乾坤”四个字的时候,陆观峰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迷离,确实在‘清净乾坤’面前,波涛门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即便波涛门再强大数倍,也只是一个强大一点的蚂蚁而已。
陆观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道:“徐磊,多说无益,自古成王败寇,既然你不肯归顺波涛门,今日,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徐磊三人,也做好了殊死抵抗的准备,将自己的求道剑横在胸前,一股殊死搏斗的禀然之气勃发。
作为一个人族的求道修仙者,求道共有“九道”,九道的第一道便是“勇道”,任何一个求道者,想要求道修仙,便要修“勇道”。
勇者,气也,气之所至,力亦至焉。心之所至,气乃至焉。故自古勇从心,修炼勇道,就是修炼正气。无心无勇,勇者不惧。所以哪怕明知不敌,徐磊与帮内另外两人,也从未想过屈辱求生。因为,勇者宁折不弯,求道者虽九死亦未悔。修道之人,哪怕再奸猾可恶之人,如果到了必死的境地,也必然会爆发出无匹的勇气。
没有勇气,怎么修道!
不修勇道,难成大道!
见到这一幕,趴在草丛里面的吴刚也对徐磊充满了佩服,不愧是我们济河县的第一大帮,哦,是曾经的第一大帮,有骨气!但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