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蓝色的电光,划破了灰蒙蒙的天。高平城外一场暴雨倾盆而至,将战火的硝烟熄灭。风呼啦啦的吹动着那破烂的旌旗,发出簌簌的响声。
护城河的吊桥已经放下,斗大的雨点打在被鲜血染红的河水之中,泛起一个个水泡。两米宽的吊桥之上,一人,一刀。
姬刚将已经卷口的军刀插在吊桥之上,双手杵着刀柄,一双血红的眼睛中透出凌厉的气息。
“哈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声从姬刚的口中发出:“来吧!”
母星地球之上,唯一剩下的三座城池之一的高平,今天也将沦陷。对于生死姬刚已经看淡,眼前那黑压压的兽人和树精在他眼中仿若不存。
然而姬刚却有唯一的夙愿没有了结,敌军迈动着整齐的步伐,大地引起了共振,吊桥随之晃动。姬刚拔出战刀,单手而握,遥指苍天大笑:“贼老天,你折磨我六世,今生也该结束了吧。”
就在此时,在雷雨狂风声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铃声并不大,却是划破了整个战场的天际,清晰的传入了所有生物的耳中。
树精和兽人齐齐止步,潜意识的向后退去。
远处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举着一把雨伞,迈着诡异的步伐朝着高平城门而来。女子腰间系着两只铃铛,她每踏出一步,铃铛就会相互撞击一次,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在倾盆大雨之中,女子那油纸小伞显然只能做一个装饰 ,可是无论雨水如何的倾泄却总是不能沾湿她的衣衫。迷蒙中姬刚能看到这个肤白貌美,身姿婀娜的女子,带着一脸淡淡的微笑,却又轻轻的怵起眉头,那双明媚的双目中似乎有一丝疑惑。
女子离高平城越来越近,树精和兽人却是朝后退的越来越远,他们在潜意识中惧怕这个女子,这是一种动物和植物的天性,一种对高等种族的胆怯。
举刀指天,气势凌人的姬刚却是一时间,连战刀脱手也未曾发现。刀柄砸在脚上之时,姬刚发出一声痛呼:“嗷!”
而后吐了一口唾沫:“操!”
与这个女子的纠结,就是姬刚未完的夙愿,老天和姬刚开了一个很残酷的玩笑,让他带着记忆转生七世,而前六世姬刚都死于此女之手,本以为这第七世可以解脱,老天却显然并未放过他。
凌乱的姬刚,向女子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此时,此刻,他很想和女子谈谈人生,问问她为何如此钟爱自己的血液?
女子走上吊桥,疑惑的看着姬刚,红唇轻启:“你的眼神好奇怪?”
“关你屁事。”姬刚骂骂咧咧的将脑袋一偏,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之中说道:“来吧!”
对于眼前这个拥有大亲王实力的血族,姬刚知道自己的反抗完全就是徒然,干脆把脖子露出来方便女子下口。
“你这人好奇怪?”女子并未享用已经把自己当成食物的姬刚,而是莫名的皱眉。
姬刚无语的指着自己,心里暗忖:你、她吗的吃了我六次,我奇怪?
见姬刚指着自己,嘴里啐啐叨叨的却是不说话,女子咯咯一笑,伸出洁白素手在姬刚脑门一点:“你是傻子!”
暴雨,狂风,闪电,依然。
姬刚却是完全凌乱了,这是什么情况,猫捉老鼠?还是这个血族女子傻了?
管他什么情况,反正难逃一死,与其被戏弄还不如挥刀一战。
拾起地上那卷口的战刀,姬刚用尽了全身之力,一声大喝:“杀!”
刀落,人飞,当的一声,那战刀劈砍在女子身上被直接磕飞,顺带着姬刚飞出老远。带着疑惑的女子双目中闪出一丝黑色的光,一个声音传递在姬刚的脑海之中。
“弱者,臣服!”
那黑色的光瞬间消散,女子眼神又变成了疑惑,仿佛她一直在沉思,也不知道什么问题牵绊着她,让他怵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散开。
女子不解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咳血的姬刚问道:“喂!你怎么了?”
此刻的姬刚也迷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丝黑光,那个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姬刚没有回答,而是连续的咳血,拼命的一刀将他反震的五脏六腑全部移位。
显然这个血族女子并未发觉姬刚砍了她一刀,颇带关切的向姬刚走去:“你受伤了,来我帮你疗伤。”
姬刚越发的感觉不对,双手杵在地上,向后挪移。
这并非惧怕,连死亡都淡然的他,此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荒谬之感。
“你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
前六世,姬刚都死于此女之手,却是连这个血族的名字也是不知,在他感觉莫名其妙的时刻,问出了很久以前就想询问的事情。
然而女子的表现让姬刚愕然。
女子突兀停下向姬刚靠近的步伐,眉头怵的更紧,精致的脸蛋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姬刚心中有了两个定论,其一这血族在戏耍自己,其二这血族出了什么变故失忆了。
正在姬刚疑惑之际,女子向前靠近,蹲下身子询问:“喂,你知道我是谁吗?”
见姬刚久久没有回答,女子失望的摇了摇头,忽而又看向天空。
“这雨下的真大,喂!要不我带你进城疗伤。”
女子也不管姬刚是否同意,将他一个公主抱揽在怀中。
此刻的姬刚,被自己震的因血液倒流而猩红的脸直接变成了绿色,太他妈丢脸,一个魁梧的男人竟被一个娇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