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然而当沈则容捕捉到殷剑平看向他师父的眼神时,他就暂时抛掉了心底的疑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种遇到同道之人,确切地说是遇见知己的眼神沈则容不是没有见过,前世这货硬拉着自己拜他为师的时候就流露过。这回……他不会是看上了他师父,要他师父拜他为师传他铸剑之法吧?
那自己岂不是要喊他师祖了?沈则容的小脸沉了下来,他只要一个师父就够了,可不想再认一个师祖。不就是铸剑嘛,他也会铸啊,就是缺少一团地心阴火而已……他正想当然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个儿现在的小胳膊小腿,不光捏捏还没几两肉,更是连炼气一层的境界还没达到,立刻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沮丧下来。得,等先开启了空间了再说。
幸好殷剑平看起来只对那块万年玄冰铁非常感兴趣,并没有对他师父产生同等的兴趣,更没有提什么拜师的诡异想法。
这个时候只听他师父说道:“不知道友是否拥有能够熔融玄冰铁的阴火?”
殷剑平此时对着这块玄冰铁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立刻就跑去研究一番,当然不会再有所隐瞒,说到他早已取到了一团从地底深处找到的阴火,如果林仪风没有意见,他会立刻开始动手铸剑。有了地心阴火,熔融玄冰铁的速度将会快上许多,再加上他对自己的铸剑技术有信心,他有六成,啊不,七成的把握给林仪风铸出一把好剑来。
林仪风表示自己并不急,会静待佳音,殷剑平考虑了一下便让林仪风师徒俩在他的剑庐里住下,反正这里的山洞很多,随便找个就能修炼——除了铸剑之外,此人对于日常的生活需求几乎等于零,甚至可以不吃不可不睡整日待在密室里铸剑。这还是他首次将人带回铸剑的地方并且让其住下。
“殷剑平。”转身而去的铸剑师忽然又折回来,对着林仪风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林仪风微微一愣,回应道:“林仪风。”
殷剑平朝他点了一点头,转身走了。
沈则容则不由眯起了眼睛,林仪风?为什么他师父不说出自己的真名?难道说……
林仪风见其二话不说就走了,似乎很放心把他们两个留在他的老巢里,任由他们闲逛,果然是剑痴啊,估计现在满脑子除了铸剑之外,天塌下来他都不管了。一低头便对上了他徒弟若有所思的眼睛,林仪风当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却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明知故问道:“小容,你知道师父为什么不报出自己的真名吗?”
“……”沈则容只好回答道,“请师父赐教。”
“出门在外,为了安全考虑,不可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林仪风故作认真地跟自己徒弟灌输“江湖经验”,其实他只是想在外头用自己的真名罢了。
“师父高见,徒儿记住了。”沈则容只得垂下头做出虚心领教的样子,心里则泛起一点异样,顿了顿道,“那徒儿是否也需要一个假名?”
林仪风摆摆手道:“你就不需要了,师父会保护好你的。”
听到保护二字,沈则容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真是相当不习惯这个词,但此时只得点头默认。就在此时,他的一只小手被他师父握住抬了起来,然后一根修长而白皙的食指便落在他的手心慢慢地划动起来,细腻的指尖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在划动的过程中带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痒意,令他忍不住想要握住对方的手指。
“双木林,仪风,风仪……”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样一种心理,或许只是单纯地想倾诉而已,林仪风一面说着,一面用着食指在徒弟小小的掌心里勾勒出了这三个字,“这是师父的假名,你记住了吗?”末了嘱咐道,加重假名二字的读音。
沈则容默默地点点头,像是怕痒那般,终于忍不住合拢手心抓住了他师父的手指,既而握住了对方的整只手。
“怎么了?”林仪风也没有抽出来,只是问道。
“师父,很痒……”垂着头的小家伙低声说道,又道,“师父,徒儿记下了。”
“原来是这样。”听小家户这么一说,林仪风才反应过来,不由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想了想道,“我们去找个山洞收拾干净好住下来吧。”
沈则容点点头,默默地再度看了他师父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光芒,林仪风?风仪玉立,器宇川渟……倒是比王金禄三个字更配他。
山洞很快就收拾出来了,不过是相邻的两间,在这种有阵法保护的地方,林仪风很放心地让自个儿的徒弟单独住一间,他则和阿喵住一间,因为阿喵实在是黏他黏得紧,一直趴在他肩膀上做装饰物,要不是修士的身体强健,估计林仪风早就得肩周炎了。
沈则容对此并无意见,虽然心底感受到了一丝失落,虽然连他都感到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一个人住不是挺好得嘛,没人打扰可以方便他修炼,虽然他师父从来没有打扰过他修炼。抛掉脑中的杂念,沈则容坐进了聚灵阵中,还是打算好好修炼早日开启金手指。
然而闭目凝神不久,他突然发现身边出现了异样,弥漫在四周的灵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置身在一片白雾之中,那雾浓郁得几乎凝聚成了毛毛细雨,濡湿了他的发丝。沈则容忍不住伸手试图抓住一片雾气,指间却在白色的雾气中划过,就连掌心都变得湿漉漉的。
沈则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