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搬家?”陶寒光低沉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白静承一跳。
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会议室里只有他和收拾好文件正准备走的陶寒光。
白静承开小差被抓现行,颇不好意思,尴尬道:“陶总,我……”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陶寒光的双眼,后颈弯曲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透过领口可以看见陶瓷般白皙细腻的肌肤,锁骨处还有点点红痕,一看便知是什么。
陶寒光盯着那些吻痕看了许久,眼神阴鸷,语气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散会了,该工作就去工作吧。”
白静承如蒙大赦,抱着空白的会议记录本赶紧溜了出去。
陶寒光坐在白静承坐过的椅子上,一手滑过他放记录本的桌面,像在深情地抚摸爱人的脸庞,喃喃地反复念着一个小区的名字。
白、静、承!我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白静承因为搬家的事情向主管请了一下午假,公司制度不严厉,平时只要跟负责的主管说一声就可以了,而今天主管却说,请假得去找陶总批。
白静承只好壮着胆子去敲总经理的大门,祈祷陶总别因为会议开小差的事给他小鞋穿。
陶寒光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表面上冷酷无情,实际上与下属相处都十分平易近人,所以他听到白静承说家里有急事时,很爽快的批了假,并且热心道:“需不需要我帮忙?你没有车,搬家很会麻烦的。”
白静承抿着唇,不好意思地摇头婉拒:“我有个住新家附近的大学同学正好有空,他也有车,就不麻烦陶总了。”
陶寒光善意的笑了笑,便放白静承走了。
傍晚时分,忙活了一下午的齐彦坐在白静承新房子楼下的汽车车头上,很是无赖的朝白静承自说自话道:“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原本应该驾着车,带上一位佳人去海边兜兜风,聊聊人生理想诗词歌赋,在海边看完日落之后再去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唉,佳人相伴的兜风没有了,诗词歌赋没有了,不如你就补偿我剩下的看日落和烛光晚餐吧。”
夜风习习,白静承站在风口上,一头短发飞扬,他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姣好的侧脸,睫毛浓密,鼻子直挺。他对着齐彦笑弯了眼,带着笑意说:“好啊。”
齐彦怔怔地看白静承在夕阳下的剪影,漂亮得好似一帧画册,原本平静的内心被他撩拨得荡起波澜,齐彦心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做爱情?
大学那会儿,白静承因为长得好看经常被误认为是艺术系的学生,齐彦第一次见到他,也以为他是学表演的,傻兮兮地去要了合影和签名。之后在专业课上碰见他,还惊讶了一番,整堂课都盯着白静承入神,险些被导师点起来回答问题。
那个时候齐彦就很喜欢白静承了,然而因为不在一个班级,相处的时间很短,所以他都没发觉。他大学四年一节课不落,就是为了能碰到白静承与他坐同桌,有时候还故意买杯奶茶或者甜点,假装自己吃不完,让白静承替他分担一下。
“白静承先生,请。”齐彦绅士地打开车门,“我知道有家餐厅,味道非常不错。”
当年没把握住,现在主动出击倒也不晚吧?
等白静承坐上副驾驶座,齐彦才发动汽车,刚打转方向盘,忽然一声巨响——
“砰——!”地一声,车身一震,竟然爆胎了!
齐彦赶紧下车查看,白静承也跟着下车,两人滑稽的蹲在车头前,低下身探头看车底。
不知道是哪个顽皮的小孩,竟然在马路上撒了一把图钉,好巧不巧,齐彦就倒霉的中了招。
“看来海边的日落和烛光晚餐都要泡汤了。”白静承耸了耸肩,无奈道。
齐彦拉长一张苦瓜脸,学着他耸肩,打电话叫拖车行来拖车。
这时,一辆锃亮的小轿车停在白静承身旁,白静承往旁边让了让,却听见司机摇下车窗喊了一声:“白静承?”
“陶总?”白静承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您怎么在这儿?”
陶寒光一手支着方向盘,看了看齐彦和他的车,再看了看白静承,回道:“过来探望朋友,没想到竟然碰到你了。怎么了?看样子你朋友的车出状况了?”
白静承略微说了一下前因后果,陶寒光又一次热心的说:“哪家餐厅?要不我送你们去?”
不等白静承拒绝,陶寒光兀自下车,将他半推半拽塞进了车里,看也不看齐彦一眼。齐彦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刚想拉白静承下车,陶寒光就一脚油门到底,将齐彦远远甩开。
04 捆绑蒙眼y(二)
白静承扒着座椅,回头看被丢下的齐彦,他对陶寒光的心思浑然不知,误以为是陶寒光不知道齐彦没上车就开动了。他着急的拍了拍陶寒光的座椅后背,跟他说齐彦还没上车呢。
陶寒光自然知道碍眼的齐彦被他甩了,但是表面上仍然要装出不知情的模样。
“哦?你朋友还没上车吗?”陶寒光开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
白静承没回答他,车一停稳就解了安全带下去,朝着原来的方向跑。
陶寒光见他如此在乎那个叫齐彦的男人,气得锤了一下方向盘,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盯着白静承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到白静承变成一个小黑点,陶寒光的怒气终于抑制不住,捏紧拳头,暗暗地在心里盘算了一番。
陶寒光似乎想到了什么,调转车头去追白静承。远远的看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