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秀眉一挑:“你想说些什么。”
沈炼歪着头,对着他笑。
“不如,我将我平生遇见的有趣的事,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第五章 一语邀书
? 鬼王婚书第五章一语邀书
一连半月,沈炼天天来。
每日换着花样的带着地府的吃食和美酒,和凰兮在花苑中的石桌旁,配上些有趣动人的故事,一坐便是许久。
半月时日,对于鬼神来说,不过沧海一瞬罢了。
然而,对于沈炼,却是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段时日。见不着的时候念着,要见着的时候盼着,待等真正见了,便拘谨了,说话行动,都规矩多了。
沈炼混迹九幽,从未被规矩束缚过。就如同辕冽曾和他说的,六界之内,他们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不敢做。偏是在凰兮面前,倒拘束起来,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竟不敢放肆地在凰兮面前讲。
昔日,他总想着,待等和凰兮处的熟了,定要带出去给辕冽、星旋他们见见,让他们知道,凤王那样冷的冰,他沈炼照样攻的破。
可如今,沈炼却想,凰兮那绝世的美、那摄魂的笑,都该只是他一个人的,不能让外人瞧见。
若他能,恨不得在六界之外的地方建一座宫殿,将凰兮藏起来才好。
虽然他也知,凰兮定不会依的。
白日的时候,凰兮虽和他对饮,偶尔说笑,可却从未有一次请他留宿。他也不愿凰兮为难,一旦来了旁人、或是天色已晚,便自己告辞离走,再度回到他清清冷冷的九幽去,盼着来日的相见。
辕冽只笑他,说他是失了魂。本来只想去靠近那人,却不想心彻底的被那人摄去。倒像个思春的姑娘似的,一日不见,便失魂落魄。
沈炼不和他吵,只觉得辕冽不懂。
一日,沈炼深夜归来,发现辕冽和星旋都在鬼王府中等着,还带了几坛子好酒。见他回来了,一个接一个地戏谑道:“这不是鬼王殿下嘛,深夜归来,是在外面忙什么啊?”
“你和那凤王,究竟有进展否?”
沈炼无奈地摇摇头,只对那两人道:“什么进展,每天就是喝酒,赏云,讲故事,听他说话都难。这不,才过了半个月,我这辈子遇见的趣事儿都说没了。这不,才让鬼瞳去人间给我买杂集书看。”
星旋听了,抱着一棵枯树笑的直不起腰,过了许久才道:“若不是我亲耳听了,还真不信这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儿。搁到从前,哪族的美人,凡是你瞧上的,软磨硬泡或是恩威并施的,不出三日便推倒在榻了。哪像这个这样麻烦,偏偏你也忍了。”
沈炼只道:“谁让他值得呢。”
星旋不屑:“值得个屁,什么模样的人,看多了,也就腻了。”
沈炼听了,剑眉轻挑道:“怎么,你对你家狼后,也是这样想的?”
星旋一听,彻底没话了。
鬼王府中,没有青天,没有白云,有的,只是混沌、漫长、冰冷的暗夜。没有凰兮在身侧的时日里,半刻都觉得难熬。
对于辕冽与星旋两人,沈炼可没有那样好的性子,开口便问道:“你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如直说,这黑天暗夜的到我这儿,还上赶着给我送酒,究竟是为了什么?”
星旋与辕冽对视一眼,道:“三日之后,我在狼族邀请六界王臣饮酒,也算是对众人不远万里前来贺我生辰的回礼。”
“只是这事?”沈炼觉得蹊跷。“你只需派个人和我说一声,我定会去。”
星旋却道:“我到这一趟,可不是为了请你。”他顿了顿,低了声音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凤王也一起来?”
沈炼一怔,道:“怎么想着叫他?你该知道,这等场合,他从来不去。”
星旋只道:“又没让你绑着他来,只是让你问他一句罢了。你又不是不知,前些日子,我家妹子嫁到莺族去了,偏偏那莺族浪迹四海,行踪不定,总寻不见个人。我想和凤王相识了,日后什么事,也好走动。”
沈炼犹豫了片刻,终是点头应了。
虽是不愿。
可或许,只因为是自己开口的,凰兮会允了呢。
或许,从不轻易面见外族的凰兮,会因为他的一句邀请,愿意推开宫门,第一次会见旁人呢。
若他能允,便彰显着自己在他心中,是极特别的。
否则别人邀他的时候,怎么从不见他答应。
虽是这样想,可沈炼心中,实则并没抱着多大希望。
他知道凰兮是冷性子的人,向来独来独往,也不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更何况,他寡言少语,又不善言辞,在酒会上坐着,怕也是煎熬。
然而,话都已经和星旋说出去了,无论成与不成,他也总要开口的。
于是,趁着酒意正浓的时候,沈炼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
凰兮先是沉默了一会。
随后,应了。
那应允来的突然,沈炼一时没有晃过神来,沉默了片刻后,又问了一遍。
凰兮神情不动,依旧冷着声音道:“行。”
沈炼大喜过望,手中的酒杯险些都捏碎了。
待等夜深之后,他匆忙来到狼族领地,将熟睡着的星旋从软榻上拽起来,气势汹汹地道:“你那酒会,一定要办的风雅些,千万不能有的没的弄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舞女歌女什么的,也都不要请了,我瞧着从人间请几个弹琴的女子助兴便很好。鼠王、熊王那等做事没分寸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