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漪放下何澜生赶上前,见昏在地上的男子嘴唇泛紫,想掀开男子的袖口探她的脉搏却被老人家挡下:“姑娘这是作何?”
“我是大夫。”
老人家面上一喜又有些犹豫,不过也没阻拦何无漪的动作。这边何澜生被放在桌上眼尖的看见男子衣服下有什么在动,仔细一瞧居然是翠绿的皮肤,立刻大声叫了出来:“蛇!”
而蠕动的蛇一听到声音受惊顷刻如闪电般蹿出,向最近的何无漪咬去,何无漪匆忙退后几步,蛇一击不成就蹿进了旁边的草丛中。蛇是三角头细颈全身呈翠绿色,看的何澜生头皮发麻。
何无漪没去追捕蛇,反而镇定的对吓的不清的老人家说:“老人家,快把他翻过来,要快点找到伤口。”
老人家扶着胸口,脸色发白的应了,也生怕儿子出事不敢耽搁,最后在左腿小腿肚上找到两个牙印,伤口已经红肿,渗出不少血。何无漪见状立刻撕了衣摆绑住他的腿,而老人家已经俯身一口一口帮他吸出毒血。
何无漪见她如此也没劝止,检查了下他头部的磕伤。何澜生小心的警示着四周,生怕又蹿出一条绿油油的蛇来。何无漪只是简单查了下头部伤口便和老人家扶着人进了屋子,看来男子不出意外是被蛇咬后嗑在门槛上导致短暂的昏迷,并没什么大碍,何澜生心里也松了口气。死人她是不想见到的,可是在路上遇到的已经不是一次了.......
“老人家,竹叶青的蛇毒并不致命。令郎嗑在门槛上一时晕过去了,你且给他换身干净衣服省得受寒,我去拿药来,啊欠!”何无漪打了个喷嚏,摆手说不要紧后在门口吹了声口哨,小云就哒哒的拉着马车小跑过来。老人家的房子并没有马棚,何无漪下了车就没管它,小云浑身湿透,雨水在它身上浇了一层又一层,像在身上覆着一层水膜,光滑的很。
何无漪冒着雨去车里拿了两个包袱出来,放在桌子上时何澜生听到一串瓷器碰撞的清脆声。何澜生知道,包裹里可是何无漪的宝贝,一堆瓶瓶罐罐都是药粉药膏之类,而且她被严令禁止触碰那些的。想起何无漪如严肃先生般板着脸告诫她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不已。
何无漪挑了两瓶出来,然后包好包袱又小心放回了马车里,顺带解了小云的缰绳,放它自由活动。回来时何无漪衣服都湿了大半,头发滴滴嗒嗒的滴着水,何澜生小皱头就皱起来了:“湿了,换衣服。”这些天她说话已经渐渐熟练,不再像之前那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不过她反倒觉得这么话太流利不太好,除了何无漪很少在别人面前多说什么。
“好,等交代老人家给换上药了就听澜儿的。”何无漪捏了捏她的脸,露出个疲惫的笑容来。
“快点。”何澜生见她手指冰凉更是催促,老人家忙完出来见了她也劝,“受凉了可使不得,老身找了身干净衣服,快去换了。”
“先把药给上了,这瓶是治蛇毒的,他头上有磕伤,伤口拿温水洗干净了用伤药膏抹上,记得每天换药一次。”
“好好,姑娘快去。”
何无漪接了衣服去换,出来时一身洗的发白的窄袖粗布麻衣,发湿半干全散着披在肩上,何澜生一眼撇过去差点没认出来。衣服应该是老人家自己的衣服,适合劳作洗的也干净,何无漪穿在身上看着很素净,简单又素净,像她那个人一样。
老人家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浇在了门侧的草地上,见了何无漪忙道谢:“多亏姑娘了,不然可是要出大事了。谢天谢地,老天保佑我儿。”
这类话何澜生听了不少,一时没忍住大翻白眼,何无漪看到了捏了把她的小脸,何澜生嘟了嘟嘴巴抗议。
“这个时节蛇多出没,门前最好插几株艾草驱蛇避虫。”何无漪柔声说,“治病救人是应该的,老人家换我声何大夫就好。”
“唉,何大夫说的好,赶明三郎醒了就去摘几株在门口插上。那蛇还真吓死老身了。对了对了,当真越老越糊涂了,何大夫还饿着呢。”
何无漪不好意思的道: “麻烦了。”许是声音不大,老人家并未回话,径直去了厨房。何无漪没去帮忙反而抱着她坐在厅堂的椅子上,何澜生不用猜也知道她手下一定是黑暗料理。
厅堂不大,何澜生估摸着10平米不到,各个房间简单的连在一起。厅堂最大的物件也就一张桌子,墙上挂着几块毛皮,看来那人倒在地上的男人是个猎户,其他真的没什么够她好奇的,普通的山间人家,她眼睛转了几圈索性不张望了。耳边的雨声小了些,何无漪许是折腾了半天累了,抱着她呆呆的看着门口。
“无漪?”
“嗯?”何无漪摸了摸她的脸庞,手指已暖了很多。
“放我…下来。”何澜生挣了挣捆着她的襁褓,却被何无漪抱紧了,“娘不累,澜儿饿了么?”她拿出之前老人家塞给她的饼,看到已经冷硬了,又收了回去,“等等啊,咱们别太麻烦老人家。”
“不饿。”
“嗯,澜儿最乖了。”她解了外面的襁褓,把她放在腿上,“下次遇到蛇可别叫的那么大声,它们通常是不会主动咬人的,知道么?幸好竹叶青毒性不大,不然可难办了。”
“竹叶青?”何澜生想这不是酒么。
“嗯,山涧旁常看见的,以前爹还抓过呢,成年的有这么长。”何无漪比划了下,看到何澜生吓得不清的脸色就笑,“以后采药的时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