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一直无主,而皇帝即位已有十年,因此一些朝中的老臣开始不厌其烦地上奏,请求皇帝立后。
立后?皇帝冷笑,两个妃子,哪个是善茬?哪个有资格做一国之母?
黎妃虎视眈眈地顶着后位,胸有成竹,她的身后是兵权;至于瑕妃虽然无心后位,但是为了自保以及洛家庄,她不得不争。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口,洛家庄出事了。
私吞官银,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足以满门抄斩。在拖了半月有余之后,皇帝只能把瑕妃软禁,等同于打入冷宫。
瑕妃失势,支持黎妃为后的大臣则站成了一片,给皇帝施压。无奈之下,皇帝只好下令,立后之事暂缓,等到查明洛家庄的事之后再做决定。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洛家庄真的私吞了官银,那么依法办理,瑕妃当诛,立黎妃为后;若洛家庄是被冤枉的,那么为了安抚洛家庄以及江湖上的人心,则立瑕妃为后。
皇帝此举无异于再次把洛家庄推到风口浪尖上,于是宰相慌了,江湖也乱了。
在双方的势力夹击下,洛家庄的庄主洛盛世以及夫人反而安安稳稳地在牢里度过了月余。也许这才是皇帝的目的,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随着日子的推移,席空查到的证据越来越多,真相也慢慢地显露出来。如今只要能够找到那三十万两官银的下落,洛家庄的事就会水落石出。所以顾花君的任务很重要,只要能够得到顾凌寒的信任,官银的下落就不是问题。
除了这件事之外,席空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洛天的二哥洛希到底在哪儿。一个人是生是死,总要有个结果。可是苍黎峰寻找了许久,却连洛希的影子都找不到。席空隐隐觉得,洛希才是整个官银被窃案的关键。
最近顾继学频繁地与朝中的各个将军会面,想必是按捺不住了。谋反这件事,做好的话黄袍加身、千古留名,做不好的话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顾继学在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博,席空自然不会让他失望,做好了陪他一战到底的准备。为了洛天,席空一定会保洛家庄周全。
三十九、真真假假
从监牢里出来,顾花君就病了。监牢里的寒气太重,顾花君又抑郁在心,所以就难免让病痛钻了空子。
顾凌寒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凡是大夫吩咐的事都亲力亲为。
因担心顾继学或者老夫人在汤药里下毒,每一次喂药之前顾凌寒都会自己先喝一口,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地喂给顾花君。
老夫人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被气得不轻,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收起准备好的毒药。这次不行,不代表以后没有机会,总之,她是不会让顾花君留在顾凌寒身边的!
相比于老夫人的气急败坏,顾继学则非常淡定。
哪个少年不贪恋美色?怪只怪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把顾花君生得太过漂亮,和她一样都是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可是顾花君总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顾继学就不信顾凌寒会那么痴,会留他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娶妻生子是早晚的事,顾继学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没有定性。
至于败坏家门这一说,顾继学也不担心。等到以后他做了皇帝,看天下人谁还敢说他顾家的一句不是?
所以,只要不触及顾继学的底线,他就会选择暂时放任顾凌寒的所作所为。
但愿,顾花君不是有意接近顾凌寒的,否则坏了大事,顾继学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他是顾继学的儿子也一样!父子亲在皇位面前就如一层薄纸,一捅就破。更何况,顾花君与顾继学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父子亲。
在昏迷了两日两夜之后,顾花君终于醒了过来。
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贴身的寝衣已经被汗水浸湿,顾花君这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手臂好像被千斤石头压着似的,无法动弹。
顾花君顺着自己的手臂望去,就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香。脑袋的主人大半个身子都在地面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蜷缩着,好像很冷似的。
顾花君推了推地上的人,“醒醒。”
“君儿?!”地上的顾凌寒突然跳了起来,满脸惊喜地看着顾花君,“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说罢,还顺便打了一个哈欠。
顾花君说道,“到床上来睡吧,地上凉。”
“嗯?好。”顾凌寒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立即就睡着了。
顾凌寒已经两日两夜没有合眼了,刚才撑不住就睡了半个时辰。被顾花君叫醒后,顾凌寒条件反射般地从地上跳起,在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好了之后,这两日积下来的疲惫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连可以与顾花君并肩入睡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
确保顾凌寒睡得很沉之后,顾花君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把手伸进他的衣衫里。
一把短刀、一房地契、一支白玉压鬓簪,这便是顾凌寒身上的东西。除了那张看起来有用的地契外,顾花君没有寻到其他的也许和失踪的官银有联系的物品。
仔细地把地契看了看,顾花君便把它放回了顾凌寒的身上,顺便解开了他的睡穴。
病过之后,顾花君的身体还很虚弱,于是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夜里了。顾凌寒的四肢紧紧地缠着顾花君,难怪他刚才做了许多噩梦,出了一身冷汗。
顾花君慢慢地把顾凌寒的手臂拿开,却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