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柏萧晃了晃手,“谦谦,叫奶奶好。”
谦谦乖巧笑道:“奶奶你好,我叫谦谦。”
林婶笑得合不拢嘴,“你叫谦谦啊,真乖,来,林奶奶刚做的蛋糕,想不想吃?”
谦谦听到甜点,眼睛顿时一亮,抬头眼巴巴望着柏萧,见柏萧点头立刻兴奋得手舞足蹈,连连用力点头。
连续遭到冷落的秦晟心有不甘,他看了看林婶,又看了看谦谦,最后还是凑到似乎不太愿搭理他的谦谦面前,语气讨好道:“谦谦,我带你一起去,我还有比蛋糕更好吃的。”
谦谦撅着嘴,扭头抱着柏萧大腿不愿理他。
秦晟很是受伤的低下头,有些无措地对着手指头。
柏萧一下就明白了,敢情秦晟就是想跟谦谦交朋友,却苦于先留下了坏印象。从秦晟的表现来看,他显然一直在尽可能的讨好谦谦,至于说要亲回来,大概只是他找的一个接近谦谦的借口。
毕竟他也没真亲不是,论身材、力量,谦谦绝不是秦晟的对手,他要真想亲,肯定早就得手了。
柏萧心里正考虑着,就看见秦栾华自顾自走进客厅,他站在茶几旁,手里端着茶壶,既没往下倒茶,也没其他下一步动作,直到林婶接过茶壶,他才慌忙掩饰了一下,但浑身笼罩的低气压依然有增无减。
谦谦在取得柏萧同意后,就跟着林婶一起去吃蛋糕,秦晟顷刻间再次满血复活,边叫着谦谦边跟着去了。
客厅顿时只剩下柏萧跟秦栾华两个人。
柏萧干咳一声,企图化解沉默,便见秦栾华随之转过头,淡淡道:“有话上楼再说。”
柏萧哦了一声,紧跟在秦栾华身后走进书房,书房面积宽敞,正对着一面干净的可拉式玻璃门,外面则是阳台,能看见远处层峦起伏的山脉。
秦栾华有话要说,柏萧也有疑惑急需解答,但他将书房门关紧后,还来没得及开口,秦栾华就突然转身逼近他,直到柏萧背部紧贴在门上,他才撑起双手将对方桎梏在手臂之间,然后低头直视柏萧,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他高大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柏萧表情一僵,心中莫名有些慌乱起来。
慌乱出于本能,柏萧很快将其压制住,他微微挑眉,语气仍带着笑意,但已经能听出警告的意思,“你这是干嘛?我对被男人壁咚可不感兴趣。”
秦栾华顿了顿,嗓音有些喑哑道:“柏萧,你还在怪我吗?”他纵然压制住柏萧,但夹杂着悲痛的话语却将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了。
“你再次出现,我还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柏萧,我跟你说过很多遍,那晚我不知道你是被迫的,就为这件事,就为了他,你有必要选择结婚吗?你真的就这么残忍,连一丁点的希望都不肯给我吗?”
柏萧听得一头雾水,眼见秦栾华情绪越来越激动,连举手叫停道:“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再装傻,那件事已经发生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柏萧不禁苦笑,“我没装傻,但在控诉我残忍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吧,我不久前摔到了脑袋——选择性失忆症,现在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看你的反应应该知道不少,你先放开我,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秦栾华紧皱眉头,似乎没料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在确定柏萧没有撒谎后,他近乎慌乱无措的松开手,并同手同脚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失忆了?所以柏萧已经忘记那晚发生的事?甚至连章铭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是这个原因,柏萧最近反常的举动倒都能解释过去了,秦栾华不由觉得好笑,他竟然会以为柏萧已经原谅自己,真可笑,假如柏萧没有失忆,他现在看见自己大概只会一拳揍过来吧。
之前有多少希望,现在他就有多少失望。
柏萧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秦栾华,到书房冰箱里取了一瓶红酒,又拖了把椅子过来,接着慢条斯理的往酒杯里倒红酒,再将其中一杯推到秦栾华面前。
“医生判断我忘记了所有痛苦的记忆,这四年来我零零碎碎记得一些片段,但有些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柏萧缓慢道,“我甚至连谦谦的妈妈都忘了,她毕竟生了谦谦,再有错我也没理由忘得一干二净,我没登记结婚,谦谦没见过妈妈,家里就连她一张照片都没有,我没有任何能找到谦谦妈妈的线索,所以我想知道,你见过她吗?知道她是谁吗?我跟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柏萧说完便满脸期待的看向秦栾华,在他看来,秦栾华很有可能知道实情,但他同样注意到,在自己提到谦谦妈妈的时候,秦栾华再次表现得烦躁不安,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秦栾华坐在椅子上,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语气冷淡道:“我没见过她。”
柏萧有些不信,“怎么可能,如果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表现得很厌恶她?”
“哦。”秦栾华目光落在桌面,义正言辞道,“我并不讨厌她,那是你的错觉吧。”
“……我还不至于把山鸡看成凤凰,你讨厌得就差在脸上直接刻字了。”
闻言秦栾华幽幽瞥了柏萧一眼,“可是我真的不认识她,更没有见过。”
他大脑飞快转动,迅速从柏萧话里推测出几条信息,第一,柏萧忘记了那晚的事,那的确是痛苦的记忆。第二,柏萧忘记了章铭,但仍然记得他。第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