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裳暗笑一声,之前说让吊着权枭,现在……啧。
群臣附议,阮太傅面上无光,此时却不能落了小气之名,最终即使权靖再如何,此旨还是下了,对权枭却更是不喜,果然是个钉子,就算被送出宫,这心机可一点都不见少,跟他那个外祖一样……可惜了容妃。
权靖当场下旨,而后对其他进士封官,楼子裳……却是落在了最后。
楼子裳和权枭一点都不心急,之看楼芮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怕早就有了计较,而终有楼氏一脉之人问道,“皇上,这探花郎,您打算如何安排?”
权靖呵呵一笑,看着楼子裳道,“子裳,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楼子裳只是一探花郎,这话……所有人看着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但楼相在,他们也不敢放肆,思及传言,看看权枭,顿时有些玩味。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子裳乃大齐子民,自是听从皇上您的安排。”
权枭皱眉,看着权靖笑的愈加和善,心里一咯噔,莫名的想到了权妁。
然来不及他细想,就听权靖道,“楼相,说起来子裳也算是不小了,虽说之前与枭儿有约在先,但朋友之间……枭儿,你既看好楼公子,就帮他成个家,也帮帮你妹妹可好?”
楼子裳一皱眉,权枭低声笑道,“父皇这是何意?”
“子裳秀玉天成,朕甚是喜欢,妁儿与他年龄相当,正是适婚之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枭儿,好友之间一时之言,你向来大度,总不能为这耽误了子裳和妁儿终身幸福,只是你一句话‘同意’的事,朕想,妁儿一向喜欢容妃,你出宫这些年,都是她天天陪着守着,你也甚是宠他,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看着好友,你何不成全了他们?”
权靖笑眯眯的看着权枭,一派慈和,这话恩威并施,语带要挟,权枭向来孝顺,权妁陪容妃多年人尽皆知,他若……权枭暗自冷笑一声,正准备说话却被楼子裳抢了先,“皇上所言甚是,然公主乃是肃王之妹,更是皇上您和容妃娘娘千般宠爱的掌上明珠,子裳年岁尚小,尚未及冠,许多事还在学习,实在配不上公主。”
楼子裳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把公主与自己赐婚?如果昨日是口头那么一提,今日好像特别坚决。
“子裳少年才俊,来日定非池中之物,何来配不上之说,莫要妄自菲薄!”
权枭道,“父皇,子裳是人才不假,人品更是不可多得,然……婚姻大事,还得他们自己愿意最好,否则我们一番好意,最后若是夫妻不合岂不是……”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毁了两人一辈子,妁儿乃您爱女,子裳却也是楼相爱子,枭之好友,若有万一,怎能看着他两人走上不归路,楼相……你说呢?”
楼芮看了权枭一眼,带着狐疑,权靖和众人亦是如此,尚公主……不管怎么说都是天大的好事,何况传言他看着楼子裳,那权妁是他妹妹,这两人若是结亲,与外人看来,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为何如此百般阻拦?难道看重楼子裳是假?
也是,传言而已,岂可当真,众人心中百般变换讥笑,面上不动。
权枭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楼芮只能点头,毕竟……他不敢保证婚后无争,只怕多得是……笑道,“那肃王您以为怎样才是最好?”
“照本王来说。”权枭挑眉道,“这还不简单,将子裳与妁儿生辰八字拿到钦天监算算不就是了?”
“何必如此麻烦!”一低哑男声自外面传来,带着垂垂老矣之人的哀色,“凤嘉未召上殿,还请皇上见谅。”
楼子裳与众人齐齐扭头,只见一人一身素雅白袍,长发随意披在脑后,随风而动,面容隽雅,一身清冷,赫然是大祭司。
楼子裳皱皱眉……怎的,此人带着一丝死气,大祭司年轻时为国尽心尽力,近些年却有些退居之意,出面次数极少,然每一次所做决定,连皇上都极其听从。
或者说,不敢不从,大齐举国上下对大祭司极其敬畏,当年武帝能打下如此江山,大祭司不可谓功劳不大,说起来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权枭眉头微蹙,凤嘉怎的来了?
权靖蓦然脸色一肃,“大祭司何事如此匆忙?不必如此多礼。”
凤嘉微微一笑,行至人前,瞥了一眼权枭,视线定格在楼子裳身上,不疾不徐道,“听说陛下想要赐婚大公主与楼相之子楼子裳?可有此事?”
权靖点头,楼子裳看着凤嘉,似乎这个人能把他看穿,轻声道,“子裳见过大祭司。”
“不必多礼。”凤嘉笑笑,似是非凡尘中人,忽的一叹,“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子裳,你可明白?”
楼子裳一怔道,“子裳晓得。”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权枭却是脸色冷了下来,淡声道,“祭司这是何意?”
凤嘉轻叹一声,“皇上,见龙在田,利在天下,然也有……亢龙有悔之说,您可明白?”
亢龙有悔,所谓上九无位,上九无民,上九无贤,这话即使是警示,却也说的重了,且当着群臣之面,权靖面色有些不好,然这是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的大祭司,手中握有降龙鞭,沉着脸道,“大祭司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何?直说便是。”
“所谓履霜,坚冰至,长公主与楼公子皆为乾,而无坤,这婚,不可。”大祭司对他的话也不在意,只是道,“公主为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