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盖了条薄被子,肯定是王锦给他盖的,天气是不冷,可暖气也停送了,要是就那样在沙发上睡一晚上,估计是得感冒。
二哥还是对他很好的嘛。
他坐起来,抓了下头发,腆着脸说:“二哥,有吃的吗?我饿了。”
王锦道:“冰箱里有,自己热去。”
他就自己去热了牛奶和面包,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面包片,吃着过来,说:“我那边的家门钥匙给弄丢了,白天给忘了,晚上喝多才想起来,就叫一起玩儿的哥们把我送这儿了。”
王锦嫌弃道:“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小谢呢?他不是跟你一起住吗?”
就是上次来帮王超搬家的那个年轻人,叫谢竹星。
王超挨着王锦,在沙发扶手上坐下,道:“回老家了,他有个表哥结婚,让他去当伴郎。”
王锦没再说什么。
王超边囫囵吞枣的吃东西,边看王锦斗地主,食物也堵不住他的嘴:“你休息就在家玩儿这个?咱妈叫你学学麻将你也不学……出对儿九!管住!”
王锦偏没出对儿九,出了对儿尖儿。
王超看了看,觉得他可能等会儿想三个钩带对儿九,又说:“你那小嫩草儿呢?这天儿这么好,约着他出去浪会儿呗?在家闷着有啥意思?”
王锦手指顿了一下,点了出牌。
王超:“……你这会儿出对儿九干啥呀?你又没对儿了。”
王锦板着脸。
另一个玩家趁机出完了几乎要烂在手里的两个对儿。
王超惋惜道:“看看看,输了吧,你别仗着欢乐豆多,净瞎出牌。”
王锦直接按了锁屏键,起身径直上了楼。
王超坐在那,愣了会儿才想,操,八成是跟小嫩草儿又黄了,难怪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居然窝在家里一个人斗地主,真他妈凄凉。
二哥孤家寡人惨兮兮的,他没忍心走,反正也没事儿,就在这儿陪二哥待一天吧。
王锦回了房间,拿本书坐在书桌边看,还没看两行就走了神。
其实也不用王超提醒,他每隔一会儿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彦容。
他是有些担心的。
彦容敏感又执拗,陷入任何一种情绪里都不容易出来。如果柏图现在在家也还好,至少能陪着他,偏偏在家的是梁玺,躲他都只怕躲不及。
梁玺还真就是躲都只怕躲不及,昨天说有饭局,躲去了酒店,一晚上没回家,到了今天下午,六点才慢吞吞回家一趟,路上买了两人份的晚餐打包带回去,好歹也是一起吃了顿饭的意思,计划吃完再找理由出来。
结果家里却没有人,他给彦容打电话,通了,也没人接。
他一想,觉得彦容肯定是去王锦那了。
王锦正要和王超一起出门去吃饭,接到梁玺的电话,诧异道:“没有来我这儿,你没给他打电话问问看?”
梁玺说:“打了,没人接,要不你打给他?有可能……他不想接我的电话。”
王锦觉得彦容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不留消息的独自出门,谨慎的问道:“你怎么他了?”
梁玺冤枉道:“我敢怎么他?我媳妇儿会生气的。”
王锦:“……我先给他打电话吧。”
他拨了彦容的手机号,同样也是没人接。
他又用王超手机打了一遍,还是不接。
王超一头雾水的问:“怎么了?离家出走了?”
王锦皱眉道:“不会,他很懂事的。”
王超猜测道:“那就是跟同学去玩儿了吧,那么大的人了,还是个男孩儿,怕啥呀?”
王锦没接话,心想……怕的可多了。
上次二月二他到学校去接彦容的时候,和彦容的老师简短的聊过天,还留了老师的联系方式,现在倒是用得上了。
老师把和彦容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的电话发给了他。
他打了过去,对方是个女孩,那边声音很大很嘈,女孩几乎是喊着说话:“你好!谁?你说你是谁?彦容?彦容和我们在一起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在哪儿?我们在三里屯!”
她说了个酒吧的名字,但是实在太吵了,她的普通话发音不标准,王锦没有听懂,好像是什么辉,又好像是什么飞,或者是什么雷。
话也没说完,通话就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八成是没电了。
王锦和梁玺都是知道彦容酒后遇到过什么的,都有些着了急。
王锦说:“得去找。”
夜店小王子王超懵逼了:“……连名儿都不知道怎么找啊?”
王锦拿了车钥匙,道:“挨个找。”
王超虽然是歌手,但平时就是个整天泡夜店的公众形象,只戴了顶帽子稍微遮掩一下就能在酒吧一条街进出自如。
可是梁玺不行,他太红了,别说找人,去了就只能找麻烦,这事儿也不宜声张,他只好先叫助理过去,和王锦他们一起找,又给常泡吧的朋友打电话,看有没有今晚在那边见过彦容。
要在那么多家酒吧里找一个人,还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