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如果有可能,顾淮能找出这在后宫之中能通天遁地的幕后黑手。
顾淮想起来系统一开始的提示,焦之丕、竹舍人、齐德隆,焦之丕和竹舍人是同一个人,竹舍人曾经扮演过为李纲案中十分重要的角色,这个人隐在了李纲案极深处,而且竹舍人这个身份出现在民间已有数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焦之丕在大理寺任职的时间甚至比包知先还长,而且连杀二杜的案子中,那般布置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说明此人对大理寺的了解绝非常人可比拟,那么如此深藏不露的一个人,会是惠贵妃的人吗?不见得。
当系统将这三个名字摆在了一起后,再来一看齐德隆,此人不过一介墙头草,看起来便是风往哪吹往哪倒,但令顾淮在意的却是尚止当年特地问过的关于此人姓齐的问题,这三个名字联合起来,似乎说明了他们来自于同一番力量,而这番力量,与齐姓有关。
之前一直不曾得出的关于齐德隆背景的猜测,答案似乎在这一刻就要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窸窸窣窣地,似乎人数还不少。徳宁殿内的人纷纷往门口处看见,便见到沐恩太监带着数十禁卫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 第卌四章
乾元宫中,建元帝正端坐于上方高高的龙椅之后,面前的案牍右上方正燃着龙诞香,熏烟袅袅中,跪在下方的人微抬头窥得建元帝的龙颜都隐隐约约,带着飘渺的威严感。
此时帝王的声音也如他那模糊的面容一般,仿若远在天际,“需要多久?”
太医院院判正腰杆板正,表情严肃。“回陛下,贵妃娘娘额上的伤疮口并不大也不深,只是因为是蹭伤,所以留下疤痕是肯定的,至于彻底恢复疤痕的时间,这与个人的体质相关,微臣……”
“也就是无法确定恢复时间,”建元帝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恶,“甚至也不知是否能彻底恢复。”
“回陛下,微臣无能!”院判重重地磕头,“陛下恕罪!”
建元帝没有说话,熏香的烟雾缭绕中,他的眉目十分模糊,太医院判斗胆悄悄地抬首窥视了一眼龙颜,只见建元帝眼神凝在了半空中,又似乎是停留在了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个远方。看到帝王的目光忽然幽幽地收了回来,太医院判连忙又恭谨地垂下头。
“无事,下去吧。”
许久后,帝王的圣训终于下来,太医院判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忙深深地行了一礼后,快速挪着步子退出了乾元宫。
方出了乾元宫,这位院判大人才微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光却往前方不远处的宫墙之下看去,正有一名青年自那里慢悠悠地走出,形容十分普通,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一身华服。太医院判看着那人,头微不可及地点了一点。
那人回了个浅浅的笑容,转身,身影再次没入了墙边。
太医院判环顾了下四周,恢复了原本的踱步速度向外离去,面色自然,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乾元宫内,建元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语气悠长地开口,“沐恩啊,多少年了。”
“陛下,十五年了。”沐恩心知建元帝问的是什么,回答道。
“是啊,她竟然都离开十五年了。”帝王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思念和缱绻,更多的却是极深的疲惫。
若是惠贵妃在此处,必定能从中轻易地听出这语气与平时同自己相处时的语气之间有多大的情绪差别。可此时的惠贵妃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小一个伤口,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沐恩太监没有接话,只是眼底深处也慢慢地泛上了轻浅的一道怀念。
转瞬间,十五年已过,旧日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然而余曲已尽,佳人已逝,遗留下来的不过是未亡人的怀念罢了。
“止儿还与那顾淮在徳宁殿吧。”建元帝忽然转换了话题,似乎也稍稍提起了些精神,“宣二人过来。”
徳宁殿前,面对沐恩太监带来的帝王宣召,顾淮怔了怔,看向殿前数十名等待审讯的宫人有些犹疑地接了旨。
听到口谕中只提及尚止和顾淮二人,沈麟斜睨了尚玄褚一眼,据他所知,帝王却是命这三人共同审讯此案……
尚玄褚只是站在一旁,接收到沈麟的目光,他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在乎。
沐恩太监自然也注意到了被落下的三皇子,他微微一笑,“三皇子殿下,陛下希望您能安排下懿宁殿及徳宁殿的后续工作,那些腤臢物件留久了,陛下实在十分担心会伤及太后娘娘的心神。”
听到太后二字,尚玄褚饶是再不情愿,也还是点了点头看向了內监总管,“听到没有。”他朝还跪在殿前的诸多涉案宫人,尤其是前方的五名宫女努了努嘴,“带下去,这五人关起来,等待候审。”
內监总管连忙听命,立即便命人将这些人进行好生监管后,便让人散了,只留下那五名宫女,正打算将人关进大牢,结果尚玄褚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五人待下去,单独关押。”
“你想要做什么?”沈麟好奇地询问。
“防患于未然。”
那厢顾淮随着沐恩太监再次回到乾元宫时,便立即敏感地感觉到了帝王的情绪似乎不大好,整个宫殿内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思。他并不敢直窥圣颜,只是十分规矩地下跪,磕头行礼。
“止儿,”建元帝果然一开口询问的便是尚止,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