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顾鸢喝了点酒,与林老爷他们随便胡扯了几句,半途林夫人和林小姐就退席了。之后顾鸢觉着林老爷和他的好女婿兴致来了想灌自己酒,那女婿是经商的,酒局上混过来的人,哪喝得过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剩他们爷俩慢慢喝。
经过园子,顾鸢扶着个假山石头歇口气,准备吹吹冷风醒醒酒,远处小亭子那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灵儿,近几日在夫家过得怎样?”
“娘,你整天瞎操心,聂哥对我很好。”
“哎,那,那怎么还没怀上?”
“娘!你,你老说这个作甚……”听这声音,林小姐似有些羞恼。只听得有衣服摩擦声,应是林夫人抓了林小姐的手。
“我怎么能不急呢,闺女啊,我这得到个食谱,说按照那吃了能帮忙怀上男孩,你快拿好……”林夫人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想塞给林小姐,却被林小姐推开了。
“够了够了!娘,你总遣人送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到聂府,现下还要再给我,我都烦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不懂,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有了儿子傍身,你聂家大少奶奶的位子才能坐稳啊,聂家家大势大,我不是怕你在那儿受委屈吗?之前这些道理你都懂,怎地出嫁了又耍小女儿性子,快听娘的,拿着这食谱……”
“我净讨厌厨房那油烟味,你还塞食谱给我。”
“傻孩子,又不是让你亲自去做,唤春儿去就行了。你不还挺喜欢下厨的吗,记得常做点小东西给你夫君端去,他劳累一天,能吃到自己妻子亲手做的佳肴,得多欢喜,对你疼爱自然也多……”
“聂哥岂会如此肤浅,被几盆菜就收买了心去。”林小姐语气听来很是不屑,“聂哥爱我,爱的是我整个人,管我会不会做饭……”
顾鸢也不高兴听下去了,反正酒已经醒了,女儿家的闺房事,顾鸢再猥琐也不大愿意听,要不是修真人耳聪目明不听也难,还真没兴趣听墙角。
顾鸢本想直接回自己房间,看见隔壁灯还开着,看来师兄还没睡,想到今天还没恶心姜眠,就转身推开了姜眠的房门。他一屁股在桌边坐下,姜眠正闭眼打坐,听到他不小的推门声,睁了睁眼,发现顾鸢已自顾自坐下倒水喝了,有些不满的开口:“你干嘛。”
顾鸢把小茶杯举到唇边,抿了口:“我到师兄房里来醒醒酒。师兄你别管我,继续打坐便是。”
姜眠被他磨得都要没了性子,不再管他。
“师兄,你说那林老爷家世清白,又与人无冤无仇,怎么摊上这种事?”
“林老爷祖上书生出身,到他这辈算是混出点名头,曾给淮、洛两城的领主做过幕僚,但娶妻后也离职来淮城定居了,虽说有些家财,也不算什么有权有势,唯有独女林灵年前嫁入淮城首富聂家成了聂家大少奶奶这件事惹人嫉妒。虽说看来林家有些高攀,但聂家娶领主旧幕僚的女儿,倒也不差。“
“诶这样说来,师兄你看有没有这个可能性。林家家世清白,但聂家经商起家,家族关系错综复杂,会不会是聂家族里有人嫉恨聂决娶林灵,与领主搭上关系,有心搬弄是非,使林府声誉败退,从而使娶了林家女儿的聂决也受人非议呢?”
顾鸢这些说也是有点根据的,今日两人分头行动去打探消息,顾鸢寻了个精致的小楼进去听了几个小曲儿,听得坊间百姓有传自打林府闹鬼后,有谣言说林府不干净,林家女儿也不好。难怪林夫人急了,想着法子让女儿快点怀孕,好巩固自己大少奶奶的位子,否则嫁过去才三个多月,急什么孩子的事情。
三个多月,顾鸢摸摸下巴,时间也差不多对的上。
“师兄,你看我说的在理不?”顾鸢一直在碎碎念,姜眠被烦的又睁开眼,随意给了个凌厉的眼神。
顾鸢领命站起来:这是嫌他烦,让他快滚。
不过这样看来,若是林府真找不出什么问题,聂府是有必要去走一趟的。总不能两个首席大弟子,被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难倒了,四五天了还是没什么头绪吧?
结果隔天姜眠被顾鸢拉着,要陪他去逛街。一个大男子,竟然爱逛街,姜眠不知该用什么表情看自己的师弟。
顾鸢:师兄的迷之眼神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昨天才玩过一圈吗?”
“哎呀,昨天一个人玩的没劲,要师兄陪着才有趣。”
……才怪,姜眠比他帅还比他有气质,顾鸢出去溜达才不稀得带他,而且若要让大师兄知道他爱往小楼里钻去听小曲儿,非得一招月满星河把他劈出楼去,然后再一招月桂乘风送回修真院。
顾鸢领着姜眠在街上一家一家铺子乱逛,什么铺子都要在门口晃一下,姜眠发现顾鸢要往一家胭脂铺子里钻,再也忍不住,一手提了他的后领,顾鸢回头,还一脸疑惑的模样。还没等姜眠开口问话,胭脂铺子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青年人,正是林小姐的夫婿聂决。
“顾道长?”聂决在这里看到顾鸢,也是很吃惊的样子,转眼又看到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抱手行了个礼,“这位想来是昨日未见到的姜道长了,在下聂决,久仰久仰。”
姜眠只点了点头,也没别的什么动作表情,聂决也无什么不满,在他看来修道之人本就心高气傲,倒是觉得顾鸢这样的算是稀奇。
“顾道长,你和姜道长进这铺子是要?”两个大男人逛胭脂铺子已经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