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人家,那夜里是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的?半天也没下雨?”
“是啊是啊,大家也都觉得古怪,后来有人说是槐树成精了,要得道,结果却没挨过雷劫,被劈死了。”
顾鸢笑了笑,没说话。这其实是有可能的,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得等师兄看完了城外的槐树回来才清楚。
“我瞧见老槐树旁又栽了一棵新的小槐树,是你们栽的吗?”
“啊是,槐树都变成淮城的一个标志了,被劈死了大家都觉得很惋惜,聂家作为淮城首富,家主特地从别处寻来一棵品级好的槐树,种在了之前那老槐树旁边。也不知是沾了之前那老槐树的灵气还是什么,小槐树种下就活了,郁郁葱葱长着,我们想,再过几百年,说不定又是一棵能得道的老槐树。”
想要的消息听得也差不多了,顾鸢放下一些上好的茶叶和精致的糕点,谢过了老人家,回了林府,姜眠已经回来了。
顾鸢将老人家的话转述一遍,姜眠也说了在城外看到的情况。
“老槐树树龄有四五百年,估计是人仙时代就种下的。那树还活着的时候恐怕的确是十分有灵气,估计是成了精,但要得道飞升,还差的远。”
顾鸢听出了姜眠话里的意思,“那树还活着的时候”,说明现在老槐树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若是作祟,恐怕是小槐树。
“我先前进城的时候,就觉得那槐树有些不对劲,只不过当时没细究。”顾鸢想,估计是因为那时候师兄正生自己的气。
“小槐树顶多二十几年的树龄,但周身聚集的灵气,却远远超出它该有的。”顾鸢皱了皱眉。
“或许的确是小槐树栽种的地方离老槐树近,那老槐树先前的灵气就被它都继承了,奇怪的是,小槐树虽还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可内里属于草木的一股精气,却不在树上。”顾鸢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小槐树若拥有过多的灵气,能使得它虽只有二十年的树龄,却可以提早成精,而一股精气不在树上,是说树灵离开了树。看来在林府作祟的东西,不是那槐树的树灵,也与它脱不了干系。
“先前听那老人家说,槐树是二十年前种的,而林家是十八年前才搬来的,这十八年间,也没听到林家与那槐树有什么渊源,怎么就缠着林家了。”
“若缠着林家的不是那树灵呢?”顾鸢听此抬头看一眼姜眠。
姜眠幽深的黑瞳孔也看着他。
☆、槐花钥
“之前你差点抓到的鬼祟,才是缠着林家的东西。而我追出去时,斜来劈了一掌助鬼祟逃脱的,才是那树灵。”那时姜眠提剑一挡,闻到随着掌风过来的槐花香,但一瞬间又没有了,那掌力虽不甚厉害,显然是没有练过功法,但劈来却给人一种浑厚精纯之感,估计是得了老槐树的灵气,加之自己本来就是草木生灵的先天优势。
狼狈为奸?顾鸢脑袋里突然想出来这样一个词。不对不对,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到底又是哪儿不对呢?
“那树灵不回自己本身待着,在外面跟着不知什么东西作祟,于它有什么好处?”顾鸢觉着自己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却怎么也想不到,看姜眠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都明白了,还是跟自己一样想不透关键点,“既然我们寻不到那鬼祟,就来找找树灵吧。树灵空有几百年的灵气,想来是挺容易找出来的。”
顾鸢说完见姜眠师兄一直看着他,有点疑惑,突然姜眠伸手来摸他胸,他大惊,刚想说师兄你要干什么,姜眠的手已经伸到他怀里了。
没想到师兄你竟然是这种人。顾鸢楞在那里,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刚要开口,只见姜眠将一个小盒子凑到他鼻子边,问他:“好闻吗?”
那小盒子正是先前买的胭脂。
“啊。”听到枕边的爱人痛苦□□,聂决赶紧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瞧着之前还睡死了的妻子,这会儿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不禁心疼起来:“灵儿,你怎么了,又做了噩梦吗?”
林灵眉头紧皱,一会儿是泫然欲泣的惊恐模样,一会儿又皱了眉头很是生气,把聂决吓了一跳,幸好瞬息之间林灵面庞就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听见聂决又在喊她,林灵转醒,眼眶里还带着泪水,喊了声聂哥。
“灵儿你怎么了,把我吓了一跳。”
林灵只是哭,看起来一副做了噩梦吓得不轻的样子。
“灵儿,你这情况都好几个月了,要不还是寻个大夫看看吧。”听了这话,林灵停止哭泣,摇了摇头。
“不打紧,这毛病从小就有,爹娘也找了好些大夫看过,都说治不好,聂哥我没事,是不是吵着你了?”
听了这话,聂决将爱妻搂入怀中,软言说:“没吵着我,我是担心你,你这样时不时的睡不好,我怕你身子不行。”
林灵将头埋入聂决怀里,满脸小女儿的柔情,过会儿想到什么,脸上又是一片灰败之色。
“聂哥,你可是真心爱我吗?”林灵喃喃地开口问。
林灵问话虽轻,想是也没希望聂决回答,聂决却听清了,轻笑一声。
“傻灵儿,我怎不是真心爱你?那时我初次见你,就满心欢喜,原来寻到自己的意中人,感觉竟是那么美妙。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在城外的槐树下,你马车坏了,我恰好路过,陪你等了你家家仆过来将你接回去的那个下午?”
林灵一震,紧搂着聂决,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