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悍顿时一哆嗦连忙抽回脚,“再说我肾虚,我就扯你的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关青那句野猴子提醒了程悍,反正从那以后他喝到断片儿的次数就少了。
秋天的时候有子来了,先到他们的小屋转了一圈,然后俩人合计晚上去酒吧找程悍,给他个惊喜,顺便再喂一喂耳福,听他唱歌。
那天的天气出奇的差,白天乌云翻滚,一入夜就开始下暴雨,几分钟的功夫,街上的下水道都溢出水来。
但是酒吧却人满为患,那是整个市里数一数二的大酒吧,关青和辛福有进去时甚至还得安检,门口的服务生经过好几次对讲机才确定还有位置。他们被带进一条曲折宽敞的通道,通道里是幽蓝色的灯光,一面墙全是观赏性的玻璃鱼缸,五彩斑斓的小鱼在悠悠的水草和精致的珊瑚中穿梭。
关青长这么大头一回来酒吧,简直被这营造出的神秘气氛给迷花了眼,整个人有点儿恍惚,又有点儿兴奋。
“我靠,这酒吧真好啊!”有子在他耳边小声感叹,“难怪悍子总汇回去那么多钱,诶你说他在这儿唱歌,会不会哪天被人相中,就红了啊?”
关青没等说话有子又自顾答言,“回头我得拉着他多照几张照片儿,我也是认识了大明星的人啊!”
关青就笑,看样子有子也挺兴奋的。
他们穿过拥挤的舞池,这里其实没有舞池,几乎所有能用的空间全部都被摆了桌子,不过是大小之分罢了。
然后他们被带到一个靠近洗手间的小卡座,服务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马甲,在激昂的让人忍不住跟着节奏起舞的音乐里恭敬的说:
“我们这里最低消费六百八,请问先生想点什么酒?”
有子被他报出的一连串的酒名搞得晕头转向,“就啤酒,你按最低消费先上了再说。”
这边酒还没等上,整个酒吧突然安静了,那一人高的台子上陷入黑暗,酒吧内先是满场的窃窃私语,跟着那舞台突然亮起两束白光,白光里程悍穿着一身黑,衬衣的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锁骨和小半的胸口,他一面挽着袖子一面跟白光里的另个穿着蓝衬衫的男人说话。
在他们出现的那瞬间,成片的低语声就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尖叫声里穿插着两声悠长的狼哨,气氛火热的像台上站着两个国际巨星。
有子也兴奋地吹起口哨,跟着人群大声吼着。
那个穿着蓝衬衫的男人朝台下笑了笑,人群的尖叫声更高,而程悍连正眼都没往台下扔一个,他相当随便的一手掐腰,一手拎着话筒低着头。
然后音乐从不何处的音响里流出,顷刻就如潮起,覆盖了整个酒吧,填满了所有人身边的空间。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曾经为了爱而努力,曾经为了爱而逃避,”那蓝衬衫的男人先开始唱,声音优美而轻细。
程悍把话筒拿到嘴边,“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他一开口酒吧内先是传出女孩子特有的尖利的叫声,然后那些尖叫声在下一秒钟不由自主地收起。
他的声音完全不同于那个蓝衬衫,应该说不同于所有人。辨识度太高,穿透力过分,像清澈的溪流
打磨过水底的鹅卵石,像秋天的狂风吹拂过成片金黄的麦田,像裹挟着岁月流年给予的沉淀,一柄镀锈却流光暗藏的匕首,直戳人心窝子,戳的又痛又爽!
关青头一次从设备这么好的音响里听到他的声音,那高音质的音响将他嗓音里的暗哑无限扩大,让他的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的起伏不断,酥|麻的让他立即就勃|起了。
而那魔音本人却恍若未知,他剃着劳改犯的寸头将他英俊的容貌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众人眼前,一身黑衣下的身体修长,却只是歪斜的站着,一手插兜,一手握着话筒,从不曾抬眼,只能看到他锋利的浓眉,唱到情动时会微微侧过脸皱起眉,好像一往情深全被他收入牙关,虽然深情,可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烂白菜,又酷又拽。
“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 第二十七章
最后是二人合唱,但关青觉得那个蓝衬衫很可怜,因为到最后他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耳朵里全是程悍那钝而刚烈的声音,完全是个陪衬。
“你看那小姑娘,你看,”有子怼着关青的胳膊,把他从沉迷中叫醒,他顺着有子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靠近台子的一个姑娘仰着头眼睛都不眨的望着程悍,嘴巴半张着,好半饷才合上嘴,用手在嘴边擦了下。
“哈哈哈,”有子逗得直乐,“程悍太帅了!你看他把人家小姑娘迷的五迷三道,诶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长得帅呢?他进了回监狱是去改造品性,怎么连模样都改造了?诶呀让他把魅力分我十分之一也好啊!我要有他十分之一,就不愁找不到对象了!”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话,等配乐一停就有个女声喊:“阿悍,五万让我摸一下!”
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又有个角落里喊:“阿悍,五万你给我笑一个!”
程悍真就笑了一下,他站到台上后首次抬眼朝那个角落瞥了一眼,嘴角只扬起一边,笑的又坏又邪气。而后他在人群疯了般的叫声中把话筒递给后面的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