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莉莉哼了一声:“肯定又将名字拆开了说的。木木,他绰号可多了,骨折,小骨,骨头,什么都可以,你随便叫。”吴莉莉看了看他手里的抹布,“要开始搞宿舍卫生了是吗?还有其他抹布吗,我帮着一起搞,赶紧搞完了可以出去吃饭。”
穆本英忙摆手,怎么好意思让女孩子帮忙搞卫生,可他话还没说出口,门口处又是“砰!”地一声,可怜的穆本英又弹了一下。
谷哲、吴莉莉:“……”
“哈哈啥玩意啊?这门声咋这么大腻?”门口站着一个目测有一米九的高大汉子,憨厚地笑着想挠挠头,又想起自己两只手都提着行李,只好先将行李提进来,然后放下,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三个舍友,两男一女……呃,是两个舍友。
他放下行李,拍拍手,继续笑得见眼不见鼻地说:“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我这没想到这门这么大动静哈哈哈。我叫郭兴伟,东北人!很高兴认识你们!老妹儿和两哥们咋称呼?”
几人又自我介绍一番,完了后谷哲、吴莉莉和穆本英一致看向那扇半阖的门——久久没有动静。
郭兴伟奇怪:“你们看着门干嘛?”
三人:我们在等着下一个人“摔门”进来自我介绍。
郭兴伟走过去拿凳子顶住那扇那个门:“你们是担心这门是吧?拿凳子顶着就好了。”
三人:对哦。
既然没有人要进来自我介绍了,几人就开始搞卫生。这宿舍是上下床结构,一共六个床位,床的对面是六张书柜,宿舍一侧尽头是衣柜。穆本英个子小,方便爬上爬下,就负责把几张床床板和床杆都抹一遍;吴莉莉抹书柜;谷哲和郭兴伟清洗阳台和卫生间。
穆本英准备从最靠里那张床的上床开始抹,也就是五号床,爬上去撅着个屁股抹了一小半,一个略带火气的声音从床下传来:“你这人怎么在我床上?会不会找床的?这是五号床,我的!”
穆本英转身一看,床下站着两个人,一个保洁阿姨模样,提着大包小包,一个是穿着很时髦、发型也很流行的男生,抬起上眼皮斜着往上看着穆本英,本来长得也算不错的脸,因为这么个眼神和表情,生生减了分。还有一个打扮得一看就是有钱人的中年阿姨走进来,问了句:“怎么回事呢?”
那男生看见穆本英回头,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他对着穆本英上下打量了一下,“嘁”地一声:“穷酸鬼,还是个小矮子。”
吴莉莉不适合说话,谷哲和郭兴伟听到声音从阳台进来,郭兴伟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哈玩意?这位同学,我们是在搞卫生,英子他是在帮你抹床,不是在霸占你的床位,你说话怎这么难听啊?”
五号床的那人名叫焦青仁,家里有点钱,也算是富二代一行,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作。最喜欢的就是炫富,平时特看不惯穷学生。刚刚报名完后他嫌弃那个给他带路的师兄身上穿的山寨阿迪达斯,让人指了宿舍楼,说了楼层和房间号就将人打发了。然后和他妈妈还有家里带过来的帮他搞卫生的阿姨一起到了宿舍,岂料进到宿舍,数好床,属于他的五号床上居然有人在,还撅着屁股在那抹床,巨丑。
焦青仁的妈妈脖子上戴着老大一串珍珠项链,伸着尖尖的假指甲指着郭兴伟,声音有点尖利:“你怎么说话呢?我儿子说话怎么难听了?”
郭兴伟看着是长辈,也不好顶撞,穆本英局促地跪坐在床上,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谷哲的脸从小讨长辈喜欢,就连教导主任看到他笑容都多两分,他忙站出来,朝那阿姨乖巧地笑了笑:“阿姨,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是想着先搞好卫生,这样晚到的舍友来了也可以直接布置床铺休息,方便又舒服,这都是误会。”
焦青仁的妈妈看到谷哲笑得还挺讨喜,四十五度角仰着的头下降了二十五度,说:“原来是搞卫生,那你们动作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欸,记得要用消毒水消毒一次啊,这宿舍也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呢,我儿子可受不了这种环境。这学校也真是可恶,大一不让外出住宿,还是这种条件,猪窝似的。”
她的脸上露出的嫌弃愈加明显,拿着张纸巾掩在自己鼻子下,重重皱着眉头,转头看到吴莉莉,勾了勾手,说:“你过来,真没眼力见,你是他们谁请过来的清洁工?没看见我们阿仁一大堆行李,还傻傻地杵在那儿。他的衣柜在哪里,弄干净了没有,快帮忙整理好行李,收拾好衣柜和书柜。”
吴莉莉气笑了:“这位大婶,我时薪888,想要我的服务,请先付账。可付现金,限人民币;可支付宝、微信等转账,钱一到户,立马服务!”
珍珠项链保养得还是挺不错的,至少看着不像是一个儿子已经读大学的人,五官长得也很艳丽,这会儿听到吴莉莉叫她大婶,整张脸都臭了:“你什么态度,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吴莉莉翻了个白眼:“欢迎投诉,我金主就在这。”吴莉莉看向谷哲,珍珠项链也看向谷哲,谷哲皱着眉,骂了吴莉莉一句:“咋介么咩有礼貌捏!叫哈大婶!咱村里系介么吆喝的咩?叫大(da)娘(niang)!”转头对珍珠项链说,“大娘对不住啊,我们不知道城里不能叫大婶。大娘我们村里穷,请不起有文化有素质的保姆,只能带个888时薪最便宜的过来收拾收拾屋子,这不就吃了没文化的亏,叫错了大娘你!大娘真对不住!大娘你别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