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风波少见的皱起眉头:“他么,老爱唆使我大哥挥着那把破剑四处砍人,我大哥这对耳朵难不成专为他长的。休提他。”
邪焕生忙的岔开话:“这匾上一日五顿指的何意?”
却风波笑说:“那会长身体,他一天吃五顿。”
悟空斜目:“你不是狂拽酷炫却风波么?”
却风波大笑一通:“小孩子家不懂事嘛!如今配得上这般名号的也只有我的鸟友了,脾气比他那身毛还火烈。”
赤鹏鸟又叫上了。
“却风波!你说我坏话!”
却风波回头说:“嗌!我不敢呐!你怎么还没走?”
“玉米呢?今天的玉米哪去了?”
“哎,不是早就说了,今年收成不好,你胃口又大,吃点苞米如何?”
赤鹏鸟狂拍翅膀:“你虐待我!我不睬你了!”
朝都遍地美景、美食、美人,千尊又是乐善好客,几日住下来,邪焕生心荡神逸,欢快的差点蹬腿。至于千尊,他避居多年,偶一寻得这样一位满嘴跑马车、妙趣横生的朋友,也是喜不自胜,大有挽留久居之意。
尽管如此,邪焕生心中明白,朝都只适合“度假”,而非定居,何况他一个逃犯,前不久还在天王面前夸口要斩魔救民。
与此同时,孙悟空肩挑斗战圣佛大任,世道艰苦,更没有独享喜乐的道理。
两人一拍即合,择日就去六合殿辞行。
却风波静听完告解,也不强留,大袖一挥说:“金蝉子在此住的安稳,你俩放心去吧!”
什么?金蝉子要留在朝都?邪焕生脱口就来:“这孩子既能感知圣骨下落,何不带上他?”
却风波简单否认了这种想法。
他说:“不妥。”
“为何不妥?借两日总可吧?”
“时机未到,必然折他寿命。”
悟空更无意让金蝉子涉险。办法总归会有。别的办法。
邪焕生耸了耸肩,只得作罢。
吃不到玉米仍在闹情绪的赤鹏鸟将两人送至阴阳海彼岸。
双脚踏定,前程铺行,启程的两人意气奋发、干劲十足。
他们要做的,是抢先一步夺取圣骨。
一路找寻,冗长无果。风餐露饮,日行千里,刀下救生,成了每日的庸务。
悟空半生奔走,步履坚定而有序。邪焕生就像彩蝶戏卉、黄蜂采蜜,嗡嗡的随他走过很多地方。
走过草露秋山,走过明月松照,走过鱼穿白浪,走过流云青壑,走过落丹晚霞,走过…..走过一切该是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该走过的景致。
可他俩偏偏都是男人。
——真是可笑又可叹。
邪焕生为自己捏一把汗。
“难道我fēng_liú倜傥文武双全的邪焕生要跟着一只猴子打光棍吗!?”
又是一个仲夏。
依然不得圣骨的线索。
邪焕生表示:瞎跑白找,不如就地住一段时日,以便收集消息。恰好脚下的濮龙江可与嵩山、九星焚城互通有无,这样优渥的地理位置当真是百觅难寻。
悟空点头应允。
邪焕生熟门熟路又变出一座宅子来。欢呼道:“进屋进屋!”
悟空一只脚摆在门槛上问:“你不会一早就打算好了吧?”
邪焕生一腔欢脱,早冲到了房门口,扭头道:“怎了?”
悟空瘪嘴吐出两字:“懒、虫。”
邪焕生嘿嘿笑两声,跑回来挽起他的臂膀,向房里拖:“你先歇口气,我做饭去。”
悟空忽的想念起他煲的那锅好汤,挠挠肚子勉为其难的说:“嗯,刚才的话我收回。”
不多时,一桌晚饭开了出来。
两人扒饭扒得正欢,山头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随之天色□□,云走雷霆,对目无语间,山那头竟传来隆隆洪暴之声。
濮龙江边三清山,细流密布,水势急而不湍,劲而不刚,在这样一个清风朗月之夜,要形成洪暴,绝非寻常。
悟空脸色舜变:“不对!是妖魔作祟!”
拂袖即去。
邪焕生腿一拉,也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