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你认错人了吧?”
她从来迎难而上,逃跑什么的,这种事她绝对干不出来。
瞎子低低地笑起来,周边都是远处传来恐惧的尖叫和嘈杂恐怖的嘶吼,可他的声音这样依旧这样清晰,诡谲地、愉悦地、像蛇滑腻地盘旋在她耳边——
“我抓住你了,秦茶。”
——你逃不掉了,秦茶。
他在黑暗里,一只手揽着秦茶的腰,他们同样单膝跪地,在断壁残垣和横尸遍野的生死战场上相对,他灰色的瞳孔里没有映像,可他只在意她的表情如此明显,有种悲壮破灭的拥有意味。
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秦茶沉默一会儿问他:“我之前认识你?”
“认识,”他开心地回答她,“我们结了婚上过床的。”
秦茶:……
呵呵。
她径自把他盘紧在自己腰间的手抽开,决定把他送回光明塔让他安全地呆着,直到这个世界自然瓦解,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然而抽不开。
对于一言不合就开污的变态同志并没有什么需要客气的,秦茶用剑柄敲击他的关节,一只手掰着他的手指,在微松的刹那往后折一小段,再上手按住他肩膀,以一个标准擒拿罪犯的姿势把他按倒在地。
她低声说:“城主大人应该回塔里造福众生。”
“好。”他应得干脆,笑得极其满足的样子,“只要您在,我可以在塔里一辈子。”
“但是如果您又逃跑了,”他弯着嘴角,异常深情的模样,“我会把你囚禁一辈子,在光明塔里。”
在这个世界里。
“……”
秦茶沉默片刻,很干脆地冷静配合,“知道了,属下送您回光明塔。”
她刚一起身,夹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便摔在了碎石上,本就破裂的镜片瞬间四分五裂,秦茶失去清晰的观象,只能在黑暗里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
秦茶开始勉强辨别着路,庆幸的是,一路上的枭鸟对她身边的家伙退避三舍,她竟然能够安安静静地带他走过兵营。
她拐进去找了双鞋子,扔给瞎子,“穿上。”
她看着他那双惨不忍睹的脚,面瘫着脸以冷淡的语气多嘴地问,“为什么不穿鞋子?”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瞎子面色温和,“我的脚步能跟得上追逐您的速度,其他的东西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