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挖半个拳头这么大就好了,埋太深要很久才能长芽。
那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呢?
大概明年吧,那要看种子的生命力够不够顽强。
我要亲自种下去……
皇上小心些,种子很重要,莫要把外皮伤了,免得这株就会不开花了。
种朵花还有那么多学问!
当然啦,每朵花都像人需要呵护的。
终于把种子安然埋进土里,宇文崇与千寻手中全是污泥,宇文崇眼珠一转,突然调皮地伸手在千寻白净的脸上一抹,一道泥印便显在千寻脸上,宇文崇得意地笑道:“变成小花猫了!”
千寻一愣,欢笑着伸手反击,“你也是小花猫脸了。”
“哇,你居然也敢偷袭我,看我再来……”
“你耍赖!不许两只手一起来!”
“你变成大花猫了!”
“你才是……”
“你是……”
痛快惬意地打闹一番后,两人精疲力竭才肯停战,不过双方都伤亡惨重,衣服脸上都是污泥,狼狈不堪。
千寻一时兴起却忘记了宇文崇帝王的身份,现下想起有些难言,扯起袖子往宇文崇的脸上的污泥抹去。
宇文崇喘着气,握住了千寻的手,“不用,待会一起洗洗就好了。”
千寻帮宇文崇脱下沾有污泥的外衫,一名素色灰衣的奴才端来热水。
宇文崇不经意一撇,见那人面生,又瞧见他端着盆子的右手的拇指腹部与食指尾部都张了厚厚的茧子,眼神一凛,忽然抄起桌上的茶盏使力射了出去。
那人神色一动,左手迅速伸出准确地接住了茶盏,右手仍端着木盆,茶盏中的半盏茶轻轻晃荡,却没撒出一滴。
“好身手!”宇文崇料想这应该是高新选的,竟会如此特别。不过转念又想,宫里的规矩严得很,从不许奴才留有武功,就算高新能力再大,总不能违反宫规。
宇文崇厉声道:“你身怀武功竟敢偷潜入我皇宫!”
那人神色未变,不徐不慢地把木盆与茶盏都放下。
千寻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下意识的要挡在宇文崇前面,却被他拦在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宇文崇浅浅微笑示意千寻没事。
那人走到宇文崇面前拱手抱拳,“皇上,草民虽擅闯皇宫,但草民绝无他意。”
宇文崇看那人一脸江湖气息,便料想他是江湖中人,问道:“那你来所谓何事?”
那人直了道:“躲债,待风声过后草民自会离去,绝不扰乱宫闱。”
“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你把江湖纷争引到我朝廷中来……”
那人笑笑,“皇上不必担心,草民躲的是情债。”
“可否告知我你的身份?”
“草民名为七灯。”
宇文崇大惊,不可思议地喊道:“世人皆传的千面郎君七灯?”
那人谦虚笑笑,“原来皇上也听说江湖传闻。”
宇文崇也笑:“只知朝堂之事的只傀儡,而我是活人。”想当年他宇文崇也是个热血少年,还誓要在江湖闯荡,却被父皇捉回宫里让他好好念书,断了他的江湖梦。
宇文崇听闻千面郎君是个极其美丽的男子,不过眼前人的长相非常的普通,“那么说你现在的脸不是真脸咯?”
“当然。”
宇文崇脑里一闪,对七灯说得:“你若想留在这皇宫也行,为我办事可好?”
“草民虽为江湖之人,却也行得正坐得直。”
“放心,我想让你办的事有利于朝纲,你作为司昭国的人总有爱国情怀吧?”
“自然。那么请皇上也替草民保密,奴才现在叫小七。”七灯卑躬屈膝地说。
“好,小七,你可以下去了。”
“奴才告退。”
千寻拧着湿了水的布巾,细心地擦拭着宇文崇脸上的污渍,轻声问道:“皇上,那人可信么?”
宇文崇知晓千寻在为自己担心,柔声道:“依我的经验来看他是江湖人不错,江湖人都讲江湖义气,只看人情不看利益。”
宇文崇忽然握紧了千寻的手,道:“以后有机会我带你闯荡江湖好不好。”
千寻浅笑着点点头,希望会有那个时候。
“把布巾给我吧,我帮你擦。”宇文崇提议。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宇文崇不容拒绝地把千寻按在凳子上,洗干净布巾帮千寻清理。
千寻抬高脸睁大眼睛盯着宇文崇,宇文崇看着千寻如深海琥珀一般的瞳孔,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脸越来越靠近,直至相贴,相吻,相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