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丘气呼呼地说道:“不就验个毒吗?”
他捉着桌子腿想掀,耳畔却飘来了南宫意不冷不热的声音:“你掀了,咱们中午没饭吃。”
武丘放下了桌子,一脚将老鼠笼子踢出门去,恨恨地说道:“不就仗着在自己地盘上吗?他们欺负人。”
南宫意抬起眼皮道:“咱们不对在先。”
“那少爷你也没拦着我”被武丘咽了进去,他自顾自嘟囔:“魔修里面没一个好人,长得再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意盯着桌上的筷子,若有所思,再没说话。
之后一切如故,只是换了一个孩子来拿空食盒。
到了晚上,穆兰荫请他们过去一起吃饭。
她的房子靠近湖边,凉风习习,装潢很是雅致,厅里放了一面绣着梅兰竹菊的屏风,相当抢眼,绣工极好,栩栩如生。桌上已经放了几个菜,穆兰荫又端了一个菜上来,南宫意听到厨房里传来炒菜声,便问道:“穆姨,做饭的是你家厨子吗?”
穆兰荫摇头道:“现在就住了我一个,以前家里两个小的,请了个老嬷嬷,后来大的搬出去了,小的去你们那里了,这两天用不上她,我这几天就放她回家探亲。我不会做饭,平时那几个孩子在一块比较喜欢吃火锅,也不需要怎么准备,怕你们不习惯火锅,便让人来帮忙做几个菜。”
南宫意转过脸,看到旁边墙上供奉了几个灵位,青烟袅袅。
穆兰荫见他看得出神,便说道:“我的父母,还有师傅,对了,还有一个师姐,也是……”
“也是我的干娘。”门打开了,聂流尘端上来最后两个菜,边走边说道。
看到饭菜是他做的,主仆两人脸色都变了一下。聂流尘没理他们,径直走过来坐下来,他把头发拢了拢,放到脑后,南宫意看清楚了他脖子上的玉佩,上面刻着竹报平安的图样,色泽青翠,晶莹剔透,确实是一块顶级翡翠。
穆兰荫拿起筷子,说道:“吃,我们家流尘手艺相当好。”
南宫意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拿起了筷子,确实挺好吃的。
穆兰荫自顾自地说道:“这时节就应该吃螃蟹嘛,可惜太难剥了。”听到这句话,聂流尘眼眸动了一下。她又道:“南宫少爷,小武,在我们这里千万不要太拘谨,其实我家几个都是好孩子。”
南宫意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穆姨,你们这边,毒修都很厉害吗?”
他这句话问得突兀,聂流尘却听明白了,他被碗遮挡着的嘴角勾起一点讽刺的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笑容不偏不倚,只落在南宫意一个人眼里。
穆兰荫想了想,说道:“不一定,说到毒修,我家流尘挺厉害的,当年我的师姐郁珋薇是有名的□□大家,这点上确实比我强,流尘得了她真传,不过流尘还是医术比较厉害,是吧,流尘?”她转脸对身边人笑着。
聂流尘点点头,看向穆兰荫,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师傅教得好。”
穆兰荫捏捏他的脸,道:“我家流尘最乖了。”
他们的语气和神情让南宫意有点牙酸。
这时候,有一个蛇祖门的门人走进来,把穆兰荫叫了出去。饭桌上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三人都停下了筷子。聂流尘看了他们一眼,站起来,走到厨房里拿出一个小碟子,坐下来,开始旁若无人地剥螃蟹,剥好后,在碟子里重新摆成一个螃蟹的样子。
穆兰荫回来后,聂流尘把装着螃蟹的小碟子往她那边推了一下,穆兰荫感慨道:“真是孝顺,以后记得对盈眉也这么好。”
听到这句话,聂流尘看起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
晚饭后,回去的路上,武丘嘟囔着:“那个人能杀又能救,以后得多少正道灵修头疼啊。但那是看师傅的眼神?他真拿人家当师傅?”
南宫意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武丘摇头道:“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没事就看她,厚着脸皮就跟着她,她随便一句话也放在心上,一点累都不让她受吗?我估计咱们今天就是触霉头了,那个穆兰荫想对咱们好,咱们不领情,他见不得师傅受委屈,就站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南宫意心中愧疚感更强了,他说道:“是吗?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样……不过,我看他剥螃蟹的样子,那叫一个认真仔细啊,让人总有种特别希望有个人也这样对自己的感觉。”
武丘说道:“你的心情可以理解,这人连剥个螃蟹都剥得深情款款的,不过也可能是拿师傅当娘了……对了,他有那心思还不如对他身边那个漂亮姑娘殷勤一点,虽然人家确实没他师傅漂亮。”
南宫意疑惑道:“漂亮姑娘?”
武丘耸肩道:“嗯,挺漂亮一姑娘,脸蛋尖尖的,眼睛长长的,有点像狐狸的长相,但真不是贬义,还是挺好看的,可能就是刚才穆兰荫说的那个什么盈眉,上次我看到她一直牵着聂流尘的衣袖来着。”
南宫意道:“我没见过。”
武丘道:“明天她不是让咱们一起去学堂吗?肯定能看到的。”
南宫意叹道:“真是不想看到都不行啊,不过也比功课落下好。”他皱起眉头,心想明天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难呢。
☆、故人(二)
从早上起来,武丘就在小声抱怨。
主仆二人来到蛇祖门后,一直尽力避免跟魔修众人接触,可是如果要去学堂,每天被这些魔修包围着,想想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