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雅红着眼跌回病床上,齐手齐脚机械地躺了下去,默默地拉过被单盖住自己的脸。
“徐少?”赵钱孙李几个公子哥怯怯地朝他迈进一步,试试探探地唤他。
徐博雅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等他来了,你们就说我刚吐了几口小血,手术室里拉出来,打了点葡萄糖,现在胸口还在气血翻涌,茶饭不思,精神不振。”
赵公子家是开医院的,这时便忍不住说道:“徐少,吐血是内伤,跟外科手术什么相干啊!再说这也不是打葡萄糖,是——”
话未完,徐博雅便“唰”的声掀开被单坐了起来。他这突然诈尸,把房间里几人又吓得花容失色。
“徐少,你你你怎么了?!”
徐博雅站起身,同手同脚,四肢僵硬地朝病房内的洗手间走去。“我去冲个冷水澡,保证弄个面无血色,摇摇欲坠出来。呵呵呵呵呵~~~~”
“别呀,徐少!”几人急忙七手八脚,抱胳膊抱大腿地阻止他自虐。
“徐少,舍不得啊!现在可是初春,冰雪融化,气温负无数啊!你这一进去,就竖着进横着出了。就是你那位朋友真心来看你,一看你这样,也要担心被传染上禽流感啊!绝对没有回头客了啊徐少!”
徐博雅止住脚步,木然地将目光转回死党身上:“那怎么办?”
钱公子眼睛一转,忽然福至心灵,大喝一声道:“我有办法了!”
“说!”
“我们可以跟这里的女护士借点化妆品嘛!打扮打扮,画个缠绵病榻,弱不禁风出来!”
徐博雅狐疑道:“可行吗?”
钱公子把胸口拍得“砰砰”响,担保道:“绝对万无一失!放心吧,徐少,丧尸都让人类画出来了,区区一个病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我看过我女朋友化妆,一笔到位,容易着呢!别说化妆,我女朋友在装病这一道也是个中好手,我现在就可以指点你几招!”
徐博雅病急乱投医,连忙攥了他的手郑重道:“好,小钱,这事就拜托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徐哥罩着你,罩着你全家!不过,你可务必把握好尺度,要虚弱,惹人怜爱,要使人一看就不忍心伤害,舍不得离开的样子,千万不要化成禽流感啊!”
“放心吧,看我的!”
就这样,几个踌躇满志的富二代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化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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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住宅区后街小巷中。
四五个青年黑衣男子分散开站着,隐约团团围住了一个瘦削如柴,年约四十的男子。凝重的气氛充斥在每个人脸上。
“嘎哧!”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汽车停在巷口,轮胎摩擦地面,扬起阵阵灰尘。所有人立即循声望去。车门“啪嗒”一声被粗暴推开,一只锃亮的皮鞋踩在铺满细石子的路面上。站在最前方,上唇留着八字胡的年轻男子眼前一亮,低唤了一声“大哥”,就要迎上去。然而还未等他靠近,车上人已经跳下车,气势汹汹地朝巷内走来。他越过他,径自走到巷子最里边的瘦削男子面前。脚下猛的一跺。瘦削男子刚要开口,冷不防就被他掴了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所有人噤若寒蝉,退开一步分列左右。八字胡男子这时才赶上前来,他看了看一脸凶厉的“大哥”,又看了看被掴得连退了几步的瘦削男子,满脸不忍,欲言又止,却不敢开口去求情。
“你敢打我?”柯许捂着红肿的脸颊,屈辱而愤恨地怒视着眼前的人。“葛岳峙,你一个后辈,居然也敢打我这个‘老人’?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