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吗?:“辛夷?”
酒青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流景也是惊了。
却见酒青一声唤,那女子立即掩面而泣,呜咽道:“爹爹。”这一声,可谓是愁肠百转,无限凄凉。
酒青愣了,黑无常愣了,流景也愣了。
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酒青的样貌,也就二十一二,卫纸月也才年方二十,站在一起,也就是一对才子佳人,可谁能想到,这是一对父女,还是在阎罗的才得以相认的父女。
酒青虽然满脸不可置信,可是从眼眶溢出的液体却出卖了他的心思,他的声音颤抖着,难以相信:“你叫我。。。叫我什么?”
“爹爹,我是纸月,是你和娘的孩子啊”
流景俨然没想过,本来预想的见面却变成了认亲。
关于酒青生前的事,流景一直没问,只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去世后的半年内也相继离世,只留下一个夫人,而酒青在地府不肯投胎,也是为了这个夫人辛夷。
是情深之人,抱着生前的旧事不肯放,二十年如一日,看人生人死,世事无常,却始终看不透自己的命理方向。
“娘是在你去世后才发现怀了我,你逝世三个月,奶奶也跟着去了,爷爷大受打击,病重卧床,日日昏迷不醒,直到爷爷临终前,娘也没有机会告诉爷爷奶奶她有了身孕。”卫纸月呜咽中将酒青不知道的那些事说出。
酒青想到父母,想到他们在投胎前都不忘关心自己,想到生前的事,埋头泪流的更凶:“爹,娘。”
这是流景没体会过的天伦之情,虽不懂酒青的难过,可是看酒青如此动情,胸中也像是憋了口气,难受的很。
卫纸月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仰着看酒青,没有生气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灼灼:“爹,斯人已逝,你别难过了。”
酒青抡起袖子抹掉脸上的泪,伸手将卫纸月的双手握在手里,估计是哭的凶了,他的声音都哑了:“你真是我孩子?是我和辛夷的孩子。”
傻酒青,你还没明白吗?她已经死了,是你孩子又如何?难不成不去投胎在地府里陪着你吗?
“爹爹,我好想你。”卫纸月说着,投进酒青的怀里,酒青顺势拥住她,用右手抚摸她柔软的长发,动□□怜。
流景感动的咧嘴笑,黑无常也哭了,但是流景不知道他为什么哭,看见了他偷偷的抹眼角,看见白无常垂眼看他,精明的眼眸里分不出喜怒哀乐,猜想黑无常跟自己一样,在为酒青高兴。
艳骨在堂上坐着,看着堂下的一切,既然做到了她的请求,那她就该离去:“卫纸月,本官已经完成你的心愿,你该离开了。”
艳骨的一句话将这温情的一幕打破,堂下的父女抬眼看他,眼眸里的惊慌失措甚是明显,卫纸月先反应过来,在打架都惊讶的情况下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大人,民女请求你,让民女留下来陪父亲,我们才相认,我。。。我不想离开爹爹。”
艳骨还没说话,酒青也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大人,酒青也求你了。”
酒青磕完,范无救也跟着跪了:“大人,酒青在地府这二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父女情薄,在地府才得以相认,求大人通融。”
认识谢必安快半年了,流景从没见过他有哪一次的表情是这么无奈的:“请大人通融。”
无关的四个,有两个都为酒青求了情,在此情形下,他若是不跪就太对不起酒青了,正当流景也想跪的时候,艳骨却说话了:“既然是情薄,又何必在地府强求?黑白无常,你们身为鬼差,应当知道,强留地府需要付出什么代价?”